傍晚,北漠帥帳。
“右翼軍隊的訓練還要加強,還有弓箭還得讓機械組再多儲備。……”蕭洛痕一邊向身後的幾個將軍交待著,一邊走進大帳。
“大哥,大哥……”崔少平小聲的提醒著。整個軍營也隻有他敢叫蕭洛痕大哥,那也是因為崔家與蕭家是北漠兩大軍事世家,兩家掌握著北漠八成以上的兵權,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而且蕭洛痕又是蕭家這一輩人中的獨子,從小沒有兄弟,便也當他是自己的兄弟一般,時不時的提點他,同時也難免的有些縱容。
“怎麼?”蕭洛痕很討厭別人打斷他的話。
“那個,那個!”崔少平一邊小聲說著,一邊打眼色。
蕭洛痕順著他的眼神向一邊一看,雪痕的大籠子,頓時想起來了,忙了一天,差點兒把籠子裏的莫雨給忘了。剛才說的都與北漠的軍事部屬有關,的確不宜被她聽到。他向崔少平點了點頭,算是表揚他終於機靈了一次。
“好了,今天先到這兒,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蕭洛痕吩咐道,眾將官應聲退下。
隻有崔少平沒走,眼睛還直往籠子那邊瞄。蕭洛痕看了看他,倒也沒趕他。坐回帥椅內,有侍衛送來熱茶。
“莫元帥吃過晚飯了!”蕭洛痕一邊喝著茶,一邊有意無意的問道。
“這……”侍衛有些驚慌失措。
“怎麼?你們給忘了?”蕭洛痕臉色陰沉了下來。
“不,不是,屬下不敢,隻是莫元帥除了吃過早飯,午飯和晚飯屬下都送過去了,但他都沒吃,一直就那麼躺著,屬下也不敢過去打擾,所以……”侍衛趕緊跪下解釋。
“大哥,別急,我去看看!”崔少平早就想過去,隻是一直礙著蕭洛痕沒發話,現在可算是逮著個機會,一眨眼就跑到了籠子邊。
“喂!莫元帥,睡了一天了,也該醒醒了,是籠子裏太舒服不想起來了!”崔少平一邊敲著籠子一邊大聲的叫著。
但叫了半天,籠內依舊沒有聲音。
蕭洛痕微皺著眉,也站起來走了過來,因為籠子是放在帥帳的一邊,一邊緊靠著帳邊,所以不方便過去,隻有一麵衝著外麵,而這裏燈光比較暗,隻能看見莫雨背對著他們,身體蜷縮著,躺在在籠底的木板上。
蕭洛痕本意就是想讓她吃些苦頭,方便以後盤問,所以籠子內並沒有被子枕頭,莫雨隻能躺在冰涼的木板上,好在木板也打磨得十分光滑,沒有木刺,但對於一個剛受了重傷的人來說還是太過冷硬了。
看著籠子裏蜷縮成一團的小小的身影,蕭洛痕竟然有種莫名的心疼,有種想把這個小小的身影抱入懷中的衝動。
“把蠟燭拿過來。”蕭洛痕吩咐侍衛。
很快幾盞燭燈拿了過來,把這裏照成了白晝。也看清了籠子裏的莫雨似乎在輕輕的發抖,但很輕很輕,不仔細看就好像在睡著。
蕭洛痕皺了皺眉,拿出腰間的鑰匙,把籠子打開,鎖是特製的,除了這把鑰匙即使是最厲害的神偷也打不開。“進去兩個人把他抬出來!放床上!”
兩個侍衛鑽進籠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莫雨抬了出來,放在床上,這時才看清莫雨臉色蒼白,嘴唇幹裂,並且還在微微的顫抖。蕭洛痕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皺得更緊了。該死,燒得都燙手。顧不得周圍還有人,把莫腰間的衣服拉開,隻見繃帶已經有一大片血浸了出來,而且已經發硬發黑,看來時間已經不短了。用剪子把繃帶剪開,掀開一看,連崔少平都不由得抽了口冷氣。
“他,他不會要死了吧!”崔少平見莫雨的傷口已經化膿潰爛,人也氣息微弱,不由得說了一句。
“哪那麼容易死!”蕭洛痕冷冷的扔下一句,轉身倒了杯涼水,用手指沾了點兒水,淋到莫雨的臉上。
莫雨被涼水激了一下,皺了皺眉,眼睛慢慢的睜開,周圍一切都很模糊,費了半天勁才看清蕭洛痕的臉。“你終於來了!”無力的說了幾個字。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蕭洛痕有意無意的用手指輕輕壓住莫雨的嘴唇。
莫雨此時才看清,原來帳內不隻她和蕭洛痕兩個人,還有別人。意識到剛才自己說話時沒注意變聲,雖然聲音很小,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是女人的聲音。莫雨因為身份已經被蕭洛痕識穿,所以隻有他們兩人在時,她用的都是自己本來的聲音,隻有有別人在時她才會模仿莫炎的聲音。剛剛她以為隻有蕭洛痕在,所以差點露餡。還好蕭洛痕替她掩飾了過去,而且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細心的,所以沒被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