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待在北荊國多年,早就習慣了寒風刺骨,可是今晚的冷卻是由內而外散發處理的,與北荊國平時的冷全然不同。
聞言,唯一一個滿意的人可能就是雲緋了,隻見她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那一臉驚恐萬分卻故作鎮定的沈新月,笑容詭異:“也是,不過本殿還是覺得這個方法未免有些太殘忍了,還是按照剛才本殿所說的罷。誰若是輸了,明日下午便光著身子繞國都跑上一圈,誰都不許求情,不知沈小姐意下如何?”
因沈新月對自己的琴藝頗有自信,她不相信雲緋五歲的年紀,琴會彈得有多好,所以便點了點頭,算是口頭答應了。
然而,對自己太過自信的後果就是輸得很慘。
沈新月吩咐人將一把琴抬上了大殿內,起身優雅地邁著蓮步走到大殿中央。早有舞女知趣地退下,讓出位子來,沈新月坐上琴旁,緩緩抬起手指動作流利地彈奏起來,優美的琴音從她飛快的指間響起。
琴音空穀傳響回蕩在大殿之內,悠遠綿長,時而飛鵬展翅,時而跌落穀底,又時而騰空飛舞……
雲緋闔上紫眸靜靜地品味著琴音,嘴角略微上挑,勾起一道似不屑又似嘲諷的笑意,在她看來,沈新月的彈奏裏還有幾分漏洞,不過她小小年紀就能彈得這麼好,還算不錯了。
待到琴音停止,四周轟然傳出掌聲,除了一直半斂著狐狸眼的顏智明和一直闔著紫眸的雲緋以及她身旁的南果外,就連雲淡淇也鼓了掌。
沈新月環視一眼,在看到沈尚書和自家母親的笑容之後,更是得意。
“不愧是沈尚書的愛女,這琴藝可是一流啊!”某位大臣讚歎道。
“哼。”其妻子卻不屑地開口道:“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母親是北荊國第一琴女的教導,有什麼可值得炫耀的?”
“閉嘴!婦人之見!那是人沈小姐有天賦。”方才那位讚揚沈新月的大臣不耐煩地低斥了一聲自己的妻子,眼裏有些怒火。
婦人被自家丈夫訓斥,不甘地低下了頭。
眾所周知,沈新月的母親是當年北荊國三大才女之一中最是精通琴藝之人,被譽為“北荊國第一琴女”,作為月氏唯一的愛女沈新月,自幼便被母親悉心教導琴藝,哦不,恐怕她從娘胎裏尚未出世之時便時常聽到月氏撫琴,又加上這麼多年的成長時間,若沒有不錯的琴音,隻怕月氏也不會如此得意,連帶著沈新月隻怕也不足以立足於北荊國內。
聽見掌聲停下,雲緋霍然睜開雙眸,緩緩從座位上走過去,直到來到沈新月的琴旁,撫摸著琴身,雲緋似笑非笑地驚訝道:“哇!這可是春雷琴啊!可名貴得很!沒想到沈小姐居然也能有幸得到這樣一把寶琴,實在是令本殿羨慕不已呀!”
聞言,雲淡淇原本爽朗的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沈尚書心裏則是猛然一驚,小心翼翼地抬了個眼角看向雲淡淇。跟在雲淡淇身邊多年的沈尚書頓時驚呼完蛋了。而始作俑者還以為雲緋隻是在羨慕,眼底的得意之色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