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思縝密,嫉惡如仇,到現在的這個同名林菀,讓她如何不吐血,簡直就是擱誰身上,誰鬱悶。
睜著眼,看著沒有頂棚的房梁,雙眸失神的琢磨著,等有人喊她時,屋子裏已經點上了油燈。
“菀姐兒,吃飯吧,肚子餓了吧?”林大山端著一碗粥走進來,炕邊上還放著兩個小菜,雖然看著清淡的要命,上麵也隻有薄得透明的兩三片肉。
聞到大米的香味,林菀還真是覺得餓了。
坐起身,看著林大山那憨厚而黝黑的臉,不由得想到了遠在異世的老父親,三年沒回家,雖然隻是通電話,但是她也知道,父親定是蒼老了不少。
“謝謝……爹!”這差點就頭腦發暈的喊出一聲“爸”。
林大山眼神一縮,很意外女兒居然能說出這句“謝謝”,雖然覺得詭異,不過心裏還是高興的。
“說啥呢,你可是我閨女,啥謝不謝的,你身子虛,趕緊吃了吧,早點養好身子,別讓家人擔心。”
“嗯!”點點頭,接過林大山手裏的碗筷,輕輕的吃起來。
看著她能吃飯,林大山笑著走了出去。
吃著麵前的燒野菜,隻一口,就讓林菀皺起眉頭。
一點味道都沒有,是沒有放鹽巴?
放下碗筷,林菀想去廚房看看,擱點鹽巴裏麵,這人要是不吃鹽,身子怎麼受得住。
穿鞋走下炕,剛掀開簾子準備出去,腳步就頓住了。
外間的三人此時也圍著一張木桌吃飯,隻是那飯菜,就不怎麼好了。
玉米麵的粗糧外加一大盆白菜,那白菜看上去就和白水煮過一般,上麵半點油花都沒有。
“他爹,明兒你去山裏看看,能不能打到野味,菀姐兒身子不好,沒點肉怎麼行。”可能是礙著女兒在屋裏,薑梅花的聲音很低。
“娘,明兒我和爹一起去,我去找果子。”林軒趕忙說道。
“行,別亂跑就讓你去。”薑梅花沒反對。
“知道了,我去看看,最好是能多打一點,咱家的糧食和菜都不多了,等換點錢,去給菀姐兒買點白麵饃。”林大山點點頭。
“嗯!”
輕輕放下簾子,看著炕上那兩盤菜,以及裏麵的肉片,林菀的眼角不禁有點濕潤。
多少是有點感動的,這麼多年的軍旅生涯,什麼苦她都吃過,有時候帶新兵去熱帶雨林,為了訓練,有時候可以好幾天滴水不進,一個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大夏天的在熱帶雨林,其痛苦可想而吃,不說熱的問題,就是那蚊蟲叮咬就讓人受不住。
常年下來,幾乎練就了一副鐵心腸,但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她依舊感歎,天下父母的護犢情深。
再次端起碗,麵前的菜已經不是那麼難吃了,相反還覺得如珍饈一般。
用完飯,她端著兩盤沒有吃完的飯菜出去,放到他們麵前。
“軒哥兒,爹娘,我吃飽了,這些菜你們吃吧。”
看著麵前還剩下不少的飯菜,薑梅花抬頭看著林菀。
“菀姐兒,你才吃多少啊,身子不好,就別下炕。”說完,站起身就要扶著她往裏屋走。
“我沒事,躺的身子骨難受,想走走。”
“走走也好,那也別累著。”
“我知道了。”
其實,哪裏有什麼好走的,整個家隻有三間屋子。
一間算是堂屋,一間臥房,另外一間則是隔開了,裏麵有個土炕,外麵則是廚房。
除了這些,整個家裏再也沒有什麼是值得好看的了,一圈溜達下來,還走不到二十步。
“姐,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用完晚飯,林軒走到林菀麵前,仰頭看著她。
林菀看著膚色白皙,卻有點瘦小的林軒,胸口充斥著一股心疼。
抬手摸上他的腦袋,輕輕揉了一下,笑道:“姐沒事,你別擔心。”
林軒表情有點怪,可能是不敢相信,一向對他說話連翻白眼帶大吼的姐姐,居然能這麼溫柔的和他說話,讓他特別的不適應。
看到小家夥的表情,林菀就多少猜到了一些。
那個臭丫頭對自己親弟弟是造成了多麼嚴重的心理疾病啊,簡直就是一個虐待狂,一個受虐狂,可惡又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