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笑著點點頭,看著麵前的大包小包,又是盆又是籃子的,對身邊的錢氏說道:“送到廚房去吧。”
錢氏點點頭,上前拎起一個籃子,然後提著兩隻雞就去了廚房,那個瓷盆和五斤肉則是被林青山送了過去。
廚房裏,當錢氏母子看到那豐盛的年貨,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兩隻雞,那麼些肉,還有一大盆麵魚和丸子,分量都很足,另外在丸子上麵還有幾個油紙包,打開來一股香甜的味道竄出來,讓兩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娘,這是啥?”林青山垂涎的問道。
“誰知道呢,估計是點心吧,等給你爹嚐嚐,餘下的給你們兩房的孩子分分。”錢氏說道。
“行。”
空出來的盆和籃子裏麵空空的被老夫人就這麼拎了回來,裏麵啥都沒放。
感受到裏麵的重量,林大山沒有任何表情,而林菀卻是在心裏冷笑。
果然是後娘啊,就算是壓顆蔥也是個心意,這家人,啥都沒往裏裝,還真是一窩子極品啊。
林大山心裏也很明白,正因為明白,才更加的失望。
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遞給林老爺子。
“爹,您拿著吧,家裏還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完,父女倆提著籃子就走了。
林老爺子心裏總覺得怪怪的,卻說不出是哪裏的問題。
回到家,薑梅花直接把籃子和瓷盆收拾幹淨,拿進了廚房,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似乎是知道老林家是不會回禮的。
“娘,你心裏就不覺得難受?”林菀好奇的問道。
薑梅花將鍋裏的稀粥盛出來,然後把鍋刷幹淨,端起那盆稀粥送去了炕間。
“我就沒指望著他們能回禮,咱們也隻是不被人說閑話罷了。”這些年過下來,還有什麼是看不開的,“咋著,在老林家被念叨了?”
“沒有,今天其他兩房的人也來送年禮,我和爹也沒說幾句話就回來了。”
“那就好,管他們怎麼樣呢,咱們的日子過滋潤了比什麼都好。”去廚房端來最後一盤菜,“去洗手吃飯吧。”
飯桌上,林大山和薑梅花說起了這事,氣氛有點沉悶。
尤其是林大山的臉色不是很好,他覺得這麼多年始終是虧欠自己媳婦,這個家雖然他是頂梁柱,可是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薑梅花在做主。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畢竟梅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這個家。
聽了這番話,旁邊的李老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透過這麼一件小事,就可以預見這對父子的關係,不過也許是那個後娘在背後搗鬼。
按理說現在大兒子家的條件好了,那邊的人應該巴結著,現在情況很明顯不是這樣,這還鎮上奇怪。
李老不明白,那老林家是一家傻蛋還是有底牌在手,覺得以後用不到大房。
他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兒子是有了媳婦拋棄了他這個爹,而大山的父親則是有了媳婦,拋棄了親生兒子。
薑梅花隻是默默的吃飯,偶爾會給兒女夾菜,並沒有說什麼。
吃過飯之後,她去了廚房洗刷了,而李老則是去了離間取出一遝折疊的整齊的紅紙。
來到炕間之後,將整張紅紙在炕上鋪開。
“李爺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啊?”林軒問道。
“快過年了,當然要貼對聯啊,老頭子給家裏寫幾幅對聯,就不用出去買了,浪費錢。”
院子裏,林大山悶不吭聲的打掃著撲簌簌落下的雪花,清掃出經常走的小路。
林菀站在院子裏,微眯著眼,仰頭看著飄落下來的雪花,落在手心,很快就融化的消失了蹤跡。
“爹,你心裏是不是很難受?”她輕聲問道。
林大山攥著掃把的手緊了緊,直起身看著遠處,歎了口氣。
“菀姐兒,別埋怨你爺,他也不容易。你親奶死得早,是你爺將你爹養大的,一個大老爺們還學會了做飯,雖然一直都做的不大好吃,那些日子,既當爹又當媽,知道我十七歲才續了弦,就是怕後娘欺負我,他也該享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