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撩開車簾,看著來時的路,心裏突然有點舍不得,畢竟都住了一年了,多少還是有感情的。
那裏還是她起步的地方。
李老看著林菀,笑道:“菀兒是不是舍不得啊?”
林菀放下車簾,回頭衝著李老微微一笑。
“李爺爺,畢竟我也住了十年,雖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卻總歸是有點感情的。”
李老讚同的點點頭,“是啊,不說你,就連老頭子我在那裏住了半年,也覺得很是舒坦。”
林軒則是窩在薑梅花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娘,咱家怎麼辦啊?”
“你也舍不得了?”薑梅花低頭問道,順便給他緊了緊身上的薄被,現在畢竟還是初春,乍暖還寒的時節。
林軒點點頭,但是很快又搖搖頭。
“我隻是舍不得石頭哥。”他們玩的可是最好的。
林菀聽後,忍不住搖頭笑了,“舍不得不是理由,難不成你以後都要和石頭在一起?人與人要走的路都是不同的,這世上沒有兩個人會走相同的道路,男子漢大丈夫,不許婆婆媽媽的。”
李老縷著胡須點頭,“軒兒,你姐姐說的有道理,男子漢腳下的路何其的難走,可不能顧忌太多,否則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知道了李爺爺,姐姐。”林軒雖然還不是很理解,卻也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馬車一路上慢悠悠的往鎮上去,等來到鎮上已經是臨近黃昏了,從這點看來,林大山的心情也有點沉。
“到了。”馬車停下,林大山在外麵喊道。
掀開車簾,一家人跳下馬車,就看到那棟兩層的小樓。
這棟樓是木質的,這一周圍都是如此,而且左鄰右舍的格局都相差無幾,在左邊隔著百米外,就是天和順酒樓,現在這個時間天和順酒樓門前車來人往,正是吃飯的時間,一派繁忙的景象。
鋪子的上麵還掛著一塊匾額,上麵寫著徐記繡莊,想必就是他們的東家了。
這間鋪子杜老爺給他們租了三年,每年五十兩銀子,相比較隔著前麵趕集的那條街就在後麵,地段算是特別的好,畢竟和天和順在一條街這一點來說,就是無可挑剔的,既不顯得擁擠,也不顯得冷清。
隻是整棟樓有點暗,走進去也是有一股黴味,還需要重新打掃粉刷。
想著林大山說的第四日早上就開張,有些緊張,要緊趕才行。
“林老爺,林夫人,你們搬過來了啊?”外麵,小順子探進頭來問道。
“小順子啊,酒樓裏不忙嗎?”看到他,薑梅花笑著招呼他進去。
小順子提著一個食盒進來,左右看了看,找了個地方放下後,笑道:“忙著呢,不過我家老爺說,林老爺和林夫人今天剛搬過來,定是沒有辦法就做飯的,就讓小的來給林老爺一家送來了飯菜,我家老爺還說,要是林老爺修繕屋子沒地兒吃飯,就盡管去酒樓裏說一聲就成。”
林大山笑著回道:“小順子兄弟,請告訴杜老爺,我們沒事的,都是莊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這幾天應付一下就過去了,讓杜老爺費心了。”
“沒事的,林老爺您方便就成,要是沒事的話小的就先回去了,酒樓裏客人很多,小的離不開太久。”
“麻煩小順子兄弟了,等鋪子開張,你可一定要來捧捧場。”林大山將他送出去。
“那是一定的,林老爺留步,小的先告辭了。”
“慢走。”
等小順子離開,薑梅花已經清理出一張桌子,然後打掃了五個凳子,將飯菜拿出來。
“李叔,他爹,趁飯菜還熱著,咱們先吃吧。”
“好。”
眾人坐下後,薑梅花給他們擺好碗筷,道:“今晚吃完飯,我們三個先收拾打掃一下,等明天去找人幫著來修繕修繕,屋子裏都發黴了。”
“嗯,我下午送第一趟過來的時候,屋子裏的一個老婆子才離開,說是鋪子裏沒人不放心,杜老爺先幫著咱們付了一年的銀子,那一百兩我也給了那個婆子帶走了,等明天把那五十兩送給杜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