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院子激動的說道:“李兄,是我啊,我是廖子修,咱們可是同科的,不記得了嗎?”
李老聽聞,看著他好一會,腦海中才有個模糊的身影顯現。
“哦,你就是明賢二十三年的會試第二十幾名的那個廖子修?”
“二十六名,比李兄要低十個名次,沒想到一別二十年,居然還能見到李兄,快快,快請坐,三寶,上茶。”
“是,先生。”
廖子修看著李蒼術問道:“李兄,你不是京城人士嗎,怎麼來到鬆海城的臨山鎮了?”
李老嗬嗬笑道:“說來話長,子修,這是老頭子親戚家的小孩,今年五歲,也到了啟蒙的年紀,在家老頭子教了一些,現在就送到你這裏來了,束修多少你就盡管說,反正不是老頭子掏錢。”
“李兄此言差矣,既然這是李兄的親戚,想必心性也是很好,很聰明的,等有這麼一個學生,以後名揚天下,子修也與有榮焉。”
誰知道林軒站起來,笨拙的衝著廖子修抱拳道:“先生,束修還請先生收下,林軒自會好好聽先生的教誨,若是因為李爺爺而不收束修,林軒會心有愧疚。”
廖子修聽聞在心裏暗暗的點頭,“你叫林軒?”
“是的,先生。”
“因何讀書?”
這個問題,幾乎每個入學的學生他都會問,聽到最多的問題不外乎為了揚名立萬,為了做官,好聽點的就是為了光宗耀祖。
不知道這個小家夥,會給他什麼答案。
“回先生的話,為了多讀懂一些事理,更為了保護好人。”
“所以,你讀書也是為了做官?”
“回先生,天下官員很多,學生就想著能擠下一個壞官,也是好的。”
廖子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雖然聽起來不是個多大的誌向,卻也反映了這個孩子的內心。
“你如何肯定你就能做個好官?”
林軒這下子有點說不上來了,他雖然跟著李老學了半年,可是對於世事知道的並不多。
至於如何做一個好官,他還真的不清楚。
“請先生教誨。”
廖子修看了看林軒,然後對上李老那戲謔的眼神,不禁縷著胡須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好,你這個學生,我就收下了。”
林軒一聽,露出一抹喜悅的笑,然後撩起衣裳,跪在地上,衝著廖子修“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學生拜見先生。”
“起來吧。”
之後,廖子修和李老簡單的說了一會話,知道了李老的住處之後,就說道要改日空閑時拜訪,然後就帶著廖子修去上課了。
一年的束修是八兩銀子,而青鬆私塾裏麵也就三四十個學生,對於廖子修來說,這筆銀子還是夠他吃住的很好的。
而從這以後,林軒就如同一塊海綿一邊,瘋狂的吸收著廖子修所教導的學識,雖然在私塾裏麵他是年紀最小的,但是卻也是學的最認真的,深受廖子修的喜愛。
也正因為這點,私塾裏麵年紀大的才不敢明目張膽的欺負林軒,背地裏的小動作還是有的。
畢竟都是孩子,誰都想集萬千目光於一身,不過隻是小小的嫉妒在作祟罷了。
雖然如此,林軒回家卻什麼都不說,林菀他們也就並不知曉。
轉眼,時間進入四月,林老驢天沒亮就送來兩屜豆腐之後,後麵還有好幾大箱的菜。
“大山哥,嫂子,這是地裏新出的菜,我給你們送來了一些。”林老驢笑道。
林大山上前和他把菜搬進後院,而薑梅花則是將王秀英母子四人迎進來,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坐下。
“秀英,你咋兩個月也沒來,在家幹啥呢?”薑梅花問道,就連鋪子開張的那天也就是林老驢來了。
王秀英笑道:“還能幹啥,地裏不是離不開人啊,老驢在家裏磨豆腐,我就和孩子看著菜地,你是沒見,菜地裏長得可好了,現在我家吃菜可是不用愁了,你說這種子不一樣,種出來的菜還真不一樣。”
“可不是,石頭不挑食了吧?”薑梅花笑眯眯的看著林石頭,然後對他說道:“軒哥兒在二樓,你上去找他玩會吧,一會別忘了下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