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走到老爺子麵前,左右看了看他身邊的三房兩口子。
“別以為你們沒動手就脫得了幹係。老爺子,之所以我們同意我爹在你家吃飯,不過是不想讓您老難過,可是您呢?這一家之主做的還真是憋屈,老林家現在是易主了,榨幹了你還不夠,現在打起我家的主意了,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啊?”
淩厲的眸子掃視了在場人一眼,卻沒有人敢說話,也沒敢和她對視。
“現在知道害怕了,剛才打我爹的勁頭哪裏去了?”
林菀現在的怒火很旺盛,在心口撩燒的難受,麵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
“老爺子,今兒我就不跟你廢話了,我把醜話就撂在這裏。我們一家想過和平的日子,不想每天都被這群人打擾,所以,您老也要做決定,要麼休了這群人,跟我們去過,要麼咱們兩家就讓縣老爺做主,從此脫離幹係,我們不怕擔罵名,您老就別操沒用的心了。其實說句心裏話,要不是我爹一直念著您,我們是不會管您的,您應該慶幸,養了我爹那麼一個好兒子。”說完,走到主位上坐下,看著麵前的人,“今兒我就在這裏等老爺子您的決定,還有一點,這是我們一家在清河村過的最後一個年了,若是您以後後悔,估計也沒地兒找我們了。”
林菀一說完,林老爺子就陷入了沉默。
而林老爺子越是不說話,在場的人心裏就越是不安。
“他爹啊,你可不能這樣啊,我跟著你洗衣做飯,做牛做馬的,你不能說休就休啊,茂山和青山可是跟著喊了你十幾年的爹,你可別聽這個小賤人的胡言亂語,就把我休了啊。”
錢氏害怕,她不得不害怕,這虐待前妻的孩子,傳出去,以後誰還敢要她啊。
而且這兩個孩子都是自己的,她一被休,他們勢必也會變得無家可歸,這拖家帶口的,就算她把自己買了,也沒人要,以後可怎麼活。
“小姐,裏正老爺奴婢請來了。”外麵,紫扇走進來,衝著林菀行了一禮。
等林華安進來,就看到錢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額林老爺子的大腿哼哼個不停,而二房一家子則是躺在地上,估計被人湊得不輕。
“這是咋回事?”他清了清嗓子,故作威嚴的問道。
“他大伯啊,您可要給我們評評理啊,這個小賤人要慫恿著老爺子休了我,若是沒了老爺子,我就不活了我。”
看到林華安,錢氏好似看到救星一般,拍著大腿抹著眼淚,哭的好不淒慘,好不惡心。
林華安眉峰皺了皺,抬頭看向林菀,笑道:“菀姐兒,這是咋回事啊?再差,這也是你奶奶不是?”
“哦,就是老爺子不休妻,我們就和老林家斷親罷了。”林菀微微一笑。
“您聽聽,聽聽,這小賤人說的啥話,這不是逼我家老爺子嗎?他大伯,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你想要什麼主?”林菀蹲下身,微笑的看向錢氏。
而錢氏則是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躲到老爺子後麵。
“別害怕,要是我想打,早在剛才就打了,你要慶幸,你是老人。”林菀溫和的說道,然後抬頭看著裏正,笑道:“事情很簡單,請您老來,就是為了做個見證。我爹不給他們銀子,就被他們圍起來痛揍了一頓,這種事情,就是攤在誰家裏,也是無法容忍的,每年十兩銀子的孝敬,我不說就是很高,但是在清河村絕對是頭一份的,就這樣都喂不飽這群人,還因為不給錢,就將我爹打成那樣,我娘沒報官,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林大爺,今兒我這就替我爹做主了,您也別以為我說大話,這也是我娘的意思。要麼休了她,讓這一家子外人離開,我們保證將老爺子伺候的舒舒坦坦的,要麼就找縣老爺評理,斷親,沒有別的選擇。若說我們在逼老爺子,我們也認了,畢竟我們也曾經被他們逼得走投無路過,現在也還在逼迫著,要是再不給他們教訓嚐嚐,還以為我們就是好欺負的。”
對於林大強一家的事情,村裏不少的人多少都還是知道的,就是因為續弦而獨獨把親兒子分出去,就沒少讓人在背後說閑話,雖然是因為媳婦打了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