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樣,也是被那小賤人給逼得!”周秋蓮自然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失態。
可隻要她一想到,她的女兒這會躺在病床上,飽受折磨,而那賤人生的,卻混的風生水起。
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這一切,都應該是她們母女兩的。
冷書良看著她,隻覺著陌生極了,哪裏還有當初那份溫婉純良。
他隻覺著太陽穴突突直跳,最近幾個月,公司突然出現大問題,一些原本合作多年的合作商突然取消了訂單,甚至有談妥的單子,在簽合同那一刻,人家突然就說不合作了。
以至於,這些日子他每天都弄得精疲力竭。
冷書良找到其中一個合作十來年的合作商,對方隻字不提,隻是隱晦的問了句:“冷總,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當時,他腦袋有瞬間的發懵,可隨即就反應過來了,隻怕是紀氏在背後施壓。
讓他著實意外的是,紀淳希竟然會為了冷幽若做到這個份上,多少有些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味道。
他不敢想象,接下去整個冷氏還將麵臨怎樣的局麵。
“這些日子,你們兩都給我消停點。”他出言警告,之後狠心的撇下他們兩,轉身出去。
周秋蓮哪裏會聽得進去,隻覺著這個男人現在也開始袒護冷幽若那賤人了。
……
幽庭小苑,此刻安靜的像是沒有人的氣息一般。
月色透著窗戶,灑進室內,柔和的鋪滿了一床。
不大的雙人床上,男人以保護的姿態護著懷中的人兒,側身躺著。
而他懷裏的人,睡得似乎並不安穩,精致的柳眉緊緊擰著,額頭不斷有細密的汗珠冒出,儼然是做噩夢了。
“不要……”
“不要傷害她……”
“不……”
斷斷續續不成句的話,從冷幽若嘴中溢出,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了一汪的血水,滿目的猩紅,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看到那血水中,躺著一個女人,她想要靠近,想要上前,可是怎麼都無法挪動半分。
紀淳希被她弄得醒轉過來,看著她一臉痛苦的模樣,眼角甚至還有淚水,心口好似被什麼狠狠敲擊了一下。
在他麵前,她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佯裝著堅強,可這會,在他懷裏,卻脆弱的不堪一擊。
“寶貝,醒醒,你隻是做噩夢了。”他半撐起身,將她半抱在懷裏,大掌輕柔的順著她的後背。
她突然像是抱住了最後一個浮木一般,毫無征兆的重重撞進他胸膛,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
“媽媽……”她輕輕喚了聲,倒是沒了剛才的不安,隻是依舊沒有醒轉的痕跡。
他低頭,看著她眼角的淚痕,輕歎了聲,手臂不覺收緊,更用力的擁著她,大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別怕,有我在。”
她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聽到,眉頭稍稍舒展了些。
這一夜,紀淳希後半夜幾乎沒合眼,懷裏的女人睡得很不安穩,幾乎每隔半個小時就要哄一下。
他覺著自己一定是有病,明明被她那麼嫌棄,卻偏偏還要在這半夜不睡覺的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