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跟蹤路線分析,那些根本就不會發現在自己的存在,那怕是你再高的武藝,再高的敏感度也不會在這麼多人流中發現自己跟在身後。除非……
借著月色,雲淺蹲在了地上,細研起來。
也許是樹影晃動的原因,她可以感覺到他們踩過的腳印下,有某種東西在輕輕的蠕動著。雲淺微微一驚,從旁撿了一條小樹枝,對著那沒有被抹過的腳印輕輕的挑了幾下。
許是雲淺見識多了,也覺得這種東西在這裏出現著實的出奇。越仔細去看,墨玉的眸子也越眯得更細,仿佛發現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是一種隱路蟲,放在普通的地方會覺得它隻是普通的小蟲子,但是若是有心人精心調養利用,這種蟲子是最好隱藏人的氣息絕品,而且別人的腳也不會踩死它。柔軟的表皮十分的堅韌,顏色也可以分成多種變異。
比如,這地是淡黃色,那麼它就是隨著地麵的顏色改變,可以啃去人踩在地上的氣息與痕跡,隻要那人的氣息一去,這蟲子就會在原地裏消失,聽起來十分的神奇,這蟲子是隱藏的高手!
這種東西她也隻是在書上見過,隻是未細說,對於這種東西她並不是很了解。卻沒有想到會在真實的生活中被她給遇上了。當下,看著地上還在蠕動的隱路蟲,臉色凝重。
若是在以前,她絕不會插手此事,但是關於那個人,又處於聖皇朝之中,她不得不去關心一下。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雲淺猛然回頭,透過黑暗隱隱約約的看到高高的牆頭上伸出一個頭顱。
那裏麵的人剛一伸出腦袋來就被對方發現了,顯然是被嚇得愣了一下,沒有及時收回查探的眼神,正好被雲淺撞了個正著。
當她毫不猶豫的起身時,那人的視線才瞬間縮了回去。
透過白色麵具,雲淺可以感覺到那人正是自己跟蹤前來的其中之一。很顯然的,那些人不放心的重新在驛站周邊尋察一遍,雲淺就猜想著,他們這晚上是想要有什麼行動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晃過腦袋中,看著那黑黝一片的高牆以及那重重把守大門的侍衛,雲淺不由暗罵了一聲:蠢貨!
孤獨慰!
似想起了什麼,雲淺腦中閃過他的名字!也不知是夜風吹得她太冷了,還是想起什麼可怕的東西,隻見她的身子在風中輕輕顫了一下。
雲淺暗道了一聲糟糕,臉色一黯,轉身就往回飛快的跑去。
匆忙往回走的雲淺意識到了自己已被對方給耍了,心中微惱,說到底,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
現在她想不明白的是,那個聖女為何會出現在聖皇朝裏?又為何不住進專門為她準備好的驛宮反而往外麵的驛站住?還是她另有所圖麼。
“公子!”青衣突然然從人群中閃身出現,緊跟其後。
青衣的突然出現,讓本就心中不安的她更沉了一分,但腳步卻沒有敢停下半步,“出了什麼事?”
青衣臉色鐵青,沉聲道:“公子,盧國的吳大人死了。”
雲淺的薄唇一抿,墨玉的眸子眯起,散著絲絲冷寒,“這是何時的事。”聽到是盧國吳大人的死,十分的不解,為何是盧國的吳大人?難道是他的仇家殺死他的?又為什麼要在聖皇朝裏殺了這個人,而且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讓他死?
一下子間,許多的問題一並襲來。
“就在兩個時辰前,”青衣微微沉吟會,冷聲說道,“在雅閣無緣故的突然死亡。”
雲淺的腳步一頓,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雅閣。”這兩個字從她嘴唇邊冷冷的溢出。
兩個時辰前,她還坐在那家雅間裏緊盯著進城的每一個人,而就在那個時候卻已經有人在她的地盤上了。
這是頭一次有人能夠在雅閣裏麵殺死人的,在她毫無防備之下,而且還越過了這麼多人的眼線,可見處於黑暗的一方已經把他們各方的勢力撐握在手間,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她的地盤被人給控製了,這是一件令她憤怒的事情。
誰都知道這雅閣的背後是由太子在撐腰,若是出了什麼事情總與他逃不開,更何況,那吳大人可是他國來使。孤獨慰又是負責保護這些人的安全,可如今在他的地方出了人命,皇帝那邊他怕是逃不過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