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前,皇帝威嚴的話還在他耳邊響著:你若走出了那地牢,那麼,這太子之位你就不必坐了。這地牢就是讓他在雲淺與皇權之間作出選擇,一個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相護,一個是黑暗中相護。兩者之間看著是一個道理,但做起來就不一樣了。所以,他在那一刻間猶豫了。
最終,他還是輸了。
他孤天決贏了!
這太子之位本就是屬於孤獨鴻的,從來就不是他的,一直以來,孤天決把他當作是孤獨鴻來疼。以前,他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明明孤獨鴻就活著,但現在,他徹底的明白了。
孤獨慰一身輕鬆的踏出洞口,隻是,從此以後怕是再也無任何皇權來幫助那個人了。
“太子殿下……”
孤獨慰腳步微頓,“從此以後,我,不再是你們的太子……”他已經被自己給廢了。
說完,縱身一躍,消失在黑夜裏。
這個夜,真的很漫長。
長到,尋不到她的方位。
淺兒,所有,隻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禦書房。
黑影一晃,空蕩蕩,冷清清的殿內閃出一抹人影,恭敬的單膝跪下。
“這,就是他的選擇。”皇帝威嚴的冷聲緩慢的開口,批閱奏章的手略停了一下。
“是,請皇上下令,太……”現在太子不是太子了,他們還真的一時不知如何稱呼孤獨慰。
孤天決終於放下手中的動作,抬起淩厲的眸光,看向殿外的沉西柔月,英俊的五官倒是不難讓人看出,孤獨慰那一張邪魅惑人的臉是出自他。
相比於十年前的硬朗,眼前這位雖說不減一分王者之勢,但整個人清瘦了許多,臉色也十分的蒼白。
直到他淩厲的雙眸裏沾著點渾濁,負側過身形,“李歿……”說著,從桌上拿起一明黃卷軸。
一直守在殿門的李公公一個激淩,眼尖的看到皇上捏著一道聖旨,心知不好的事情終於降臨到孤獨慰的頭上了,“奴才在。”
“班旨下去,廢去孤獨慰太子之位……”孤天決眼神一利,刺得李歿心尖兒一顫,伸手哆嗦的接過。
“喳!”
慰兒,別怨父皇,父皇已給了你選擇。
孤天決透過殿門,遙遙望去,淩厲而冷。
夜露更深,黑影重重。
白衣奔赴在皇宮周遭,異常的明顯,一眼望去,白衣墨發立在高高的黃瓦之上,墨玉般的黑眸靜靜的凝視著皇宮彎彎曲曲的深道閃過一批黑影。
他們,在進行著一場黑暗的較勁。
在這個六國大宴來臨前,他們就這麼忍不住了,八方動!
也許她這個位置過於明顯了,身後追出來的人縱身一躍,便一眼就看見她。
“淺兒,回去……”雲飛從來不知道自個的兒子會武功,今日一見,才發現自己太過忽略了這個兒子。
直奔雲淺方向,利眼瞥見隱蔽之處有重重黑影晃動,牙一咬,更加堅定今日一定要平安把雲淺帶回家。這一場無聲無息的宮鬥不能讓雲淺參和進去,十幾年前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聽到身後不顧暴露身份的雲飛呼喊聲,雲淺麵具下的墨玉星眸一轉,縱身一躍下,找準了方位,飛奔而去,一瞬間便消失在雲飛的視線之中。
見雲淺不顧自己的叫喊,雲飛大急,低咒了一聲飛身追去。
一下子間皇宮沉寂,但周遭的防衛卻重重升級,禦林軍,皇帝的暗衛也如臨大敵般夜尋皇宮。
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不少人可以自由活動於皇宮之內,例如:孤獨鴻的黑衣衛,孤獨慰的背後的黑勢力……
更有多方麵來路不明的夜探,一個盧國來使的死,引得人心惶惶。
但,至到現在,誰也不知其中的真凶是何人。
多方的行動,誰也不清楚誰是誰的對手,一時間變得有些混亂不堪。
孤獨慰一路追出來,但他本身就出來的遲了,那一抹白影早已不知奔向何方,心下大急。現在各方不分敵我,隻要一有機會碰上就會大打出手,而自己派出去的人,從來都是隻認他不認任何人。有一刻,孤獨慰真怕那個人是會死在自己人之下。
皇宮蝶影重重,今夜裏,正是孤獨鴻與孤獨慰之間的黑暗較勁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