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瞬間,孤獨鴻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人真的一點也不了解。
“狂妄!”戚蘊錦黑袖袍一收,跨前一步,唇微挑,同樣以輕蔑的神色看著那一身雪白的人,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嘲笑她死頭臨頭了還敢如此的說大話。
不想,雲淺冷酷的回視過去,冷聲道:“我本如此!”
這一下,誰也說不出話來,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麵具瘦小男子。
“哼!你的一千人何以敵我百萬大軍?淺兒,你若是乖乖的放下手中兵器,降於本宮,本宮便饒你不死……”西樓陌手指撫唇,桃花眼揚溢著的是滿滿的勝意,看來他是算準了雲淺這一千人是逃不掉了。
“難道術國太子不知道,作為一個殺手,手中的兵器隻會在自己倒下時才能鬆手?”雲淺身後一直都沒有開口插話的沁蘭徒然的冷哼上前一步,護在雲淺的麵前。
雲淺是她的主子,她自然是以死相護,這也是她做暗士該做的。
雲淺並沒有因為沁蘭的突然插而有所不悅,反而是欣賞的看著麵前的沁蘭,這樣戰到最後的暗士才是她想要的,這就是為什麼她願意帶沁蘭也不願意帶上青衣或者是盈盈。
麵紗下的眼瞳冷寒,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竟然理所當然的站在雲淺的身邊,幾個男人危險的眯起了眼縫,這個女人竟然能讓雲淺收留在身邊?而且還能那樣理所當然的站在雲淺的麵前相護。
這要的情形總讓他們想起了孤獨慰的身影,那個總是站在雲淺身邊的人。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難道五年的時間裏雲淺就已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同一個想法,同一個危險眼神。
他們幾人把擋在身前的沁蘭當作了自己的情敵,相對於他們這幾人的相掙,眼前看不清真麵目的女子才是他們最大的情敵。
“沁蘭,成為我的人是不是後悔了?”雲淺白玉指腹撫上唇瓣,笑問身前的沁蘭。從沁蘭跟在自己的身邊起,沁蘭注定隻能忠於雲淺起,沁蘭的命就不再是屬於她自己的,而是屬於雲淺的。
聽到雲淺說出這樣的字眼,關呼雲淺的人徒地冷了臉色,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的人?果然,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是雲淺的心上人,三個誓要得到雲淺的男人,下一瞬間看向沁蘭的眼神都變了。
無視他們,沁蘭鄭重的搖頭,“你是我見過最為出色的人,又怎會後悔……”
“但今日你就要與我死在這百萬大軍裏,你的生命才剛剛開始,你甘心?”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就跟著自己麵對這樣的生命威脅,心中真的能夠平靜接受?
突然,沁蘭回身,利落的揭下麵紗,露出絕世容顏,唇角冷酷的一挑,“能與您死得如此轟烈,是沁蘭的榮幸!沁蘭相信您!”
看著這樣的沁蘭,仿佛間又回到了五年前,孤獨慰似乎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來,沁蘭的話讓自己充滿了自信心。
“是麼!”雲淺笑了,越前一步,揮去滿身的殺氣淡雅之氣瞬間回來,平靜如水的墨瞳裏是清冷色。
雲淺就這樣靜諡的長身一立,負手向後,側眼回望。
緩緩的,冷峻得如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
身側,有絕世少女陪站在風雪中。
黑沉沉的夜雪下,映出了麵具的輪廓,白衣飄逸清雋,氣勢傲骨英挺。
兩方的將士們屏息靜氣的望著被自己圍困的一千人,望著那一男一女緊緊貼站一起清冷的看著麵前的百萬大軍,毫無恐色的勢在必得。他們都知道,眼前立著的人正是天下第一美人雲公子,靜靜的望去有一種遺世的、不容於眾的風華絕代。
雲淺的反應早就已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即使麵對這樣的百萬大軍,雲淺依然不肯丟棄自己的手中的兵器。
戰死,在所難免。
軍旗迎風招響,刀槍鏘鏘鏗鳴。
白衣純雪!
誰又能拿天下第一美人如何,她即使麵對這樣的大場麵也從不為所動,他們不能傷她,傷了她,誰也別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