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棕翀的車子囂張的停在大堂口,早有人候在車外。莊棕翀一改車內的可憐模樣,整整衣領撫平後背衣衫,握住辛以可的手氣宇軒昂的往包間裏走。

包間門口掛著牌子,上麵寫著不同的名字,雅俗共賞的好詞語。

莊棕翀推開門,臉上帶著自然的笑,叫桌子旁的人,“哥。”

那人本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到開門聲音未動,隻有聽到有人呼喊時才慢慢睜開眼睛,扭頭看過來,表情淡淡地點頭,坐直身子。

辛以可是第一次見莊棕翀的哥哥,倒是聽過不少次,莊棕翀與這位哥哥十分親近,提起時自然是不少讚美詞,辛以可隻當是弟弟對哥哥的敬重,心想哪裏有那麼無堅不摧的人。但是,見到莊棕翮,辛以可知道自己錯了,就是有人能不把所有人看在眼裏。

這人有雙精明雙眸銳利眼神,隻是視線的隨意地一掃而過,卻讓人忍不住瑟縮不容直視。辛以可覺得手臂上泛起一層疙瘩,這不是容易相處的人,辛以可在心裏對他評價。

莊棕翀暗地裏輕輕拉辛以可的手,辛以可微微彎腰,甜笑著叫人,“大哥。”

那人仍舊是淡淡的冷模樣,嗯一聲算做應答。

被人冷冰冰的晾著,讓辛以可心裏有些不爽,心想這人真不懂禮貌,對他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辛以可坐得脊背挺直,微微含著下巴看桌布花紋。相對於辛以可的微微抵觸,莊棕翀顯然已經琢磨出和這人的相處之道,“哥,我們的婚禮在雙十一,你可別忘了。”

“嗯。”莊棕翮問,“為什麼選這一天?”

“是可可答應做我女朋友的日子。”莊棕翀又轉頭對辛以可幼稚地說,“在那一天結婚,氣死別人。”

辛以可害羞地笑笑,她一定是太緊張出現幻覺,竟然聽到莊棕翮笑,和莊棕翀輕快爽朗的笑聲不同,莊棕翮不僅說話聲音低沉,連笑聲都低了幾個頻。

這頓飯的意義就是,莊棕翀要和辛以可結婚,這是正式見家長的節奏。

而莊棕翀選擇的第一位親人,是莊棕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與莊棕翮的親近程度。

辛以可了解一點莊棕翀家的複雜情況,他和莊棕翮並不是親兄弟,而是同父不同母的兄弟。莊棕翀有個同父同母的雙生子哥哥,叫莊棕翊。說也奇怪,莊棕翀偏和這同胞兄弟不親。

莊棕翀擅長引出話題、調動氣氛,既不冷落了兄長又照顧了辛以可。辛以可的父親最初反對這門親事,說自家和莊家差的不是一點兩點,婚嫁還是要講究門當戶對,再者,莊棕翀是玩慣了的人,怎麼保證這次就能真收心,更何況比辛以可大著六歲。

辛父態度堅決地阻撓,辛以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後來對莊棕翀說,“要不我們分了吧,我爸媽不同意。”莊棕翀當時一聽急了,你父母不同意你就退縮了,我這大半年的功夫不是白費了。莊棕翀知道辛父愛好下象棋,愣是沒事就不請自來,到飯點也不走。厚臉皮到無人能比,後來辛父的態度硬是被磨得軟化掉。

隻是辛父鬆口之後又後悔的捶胸頓足,一再警告莊棕翀提醒辛以可,婚前不能發生關係,誓要把風險降到最低。

莊棕翮說了什麼,辛以可沒仔細聽,她覺得腦子裏混混亂亂成一團,恍惚間,她竟然出現錯覺,嘴巴張張合合正說話的明明是莊棕翀,可聲音卻是莊棕翮的。辛以可嚇了一身冷汗,為自己的失禮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