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翠玲買了菜回來,看到陶應之在很熱情的招呼她留下來吃飯,陶應之怕自己在鍾翠玲麵前表現不自然白費了辛以可的一番良苦用心,找了借口匆匆離開戰場。鍾翠玲嘀嘀咕咕的懷疑,“你們在說什麼,怎麼見著我她就急著走?”辛以可說是說了些女孩子家的私房話,鍾翠玲沒有再問下去。

辛鋼豪提前打過電話晚上隊裏聚會不回來,辛升榮去看老朋友不在家,飯桌上隻有鍾翠玲和辛以可。鍾翠玲長長的歎口氣,“真決定離婚了?”辛以可點頭,鍾翠玲說,“離了也好,他們家能舍得得得跟你?得得是莊家的長孫又是嫡孫,那些大家庭講究得很,改天我去給你問問,咱提前做好準備……”鍾翠玲叫住辛以可,“不吃飯你去哪裏?”

辛以可站在門口換鞋,低著頭聲音悶悶低低的,“我有點事,您喂得得奶粉吧。”

鍾翠玲對著一臉淡然的得得抱怨,“你長大可別像你媽,性子軟誰都能欺負一把,更別像你爸甜言蜜語狼心狗肺的。要是莊家不放你,你就跟著他們吧,反正他們有錢。”得得咯咯的衝鍾翠玲笑,鍾翠玲心軟下來,“就知道傻笑,跟你媽一個樣。”

因為辛以可住在娘家,鍾翠玲咬咬牙拿出積蓄建議買輛車,辛鋼豪說可可是他妹妹應該他出錢買車,可他工資本就不高更何況準備結婚,出了大半的錢買了輛適合女性開的車。辛以可開著車,心裏不斷告訴自己,就算為了得得,他不能見死不救。

車子停在莊棕翮的小區外,辛以可發現自己出來的匆忙沒有帶手機,辛以可心裏的一鼓作氣像破洞的氣球一樣在漸漸癟下去。他從不曾給過她承諾,甚至不曾正麵坦白過道歉過,或許這事情對他來說隻是個可有可無,他隻是為了莊棕翀才那樣對她。

門衛見辛以可不肯離去坐在車裏等了許久,隻好打電話通過物業詢問莊棕翮的意見。莊棕翮回來已經三天時間,他很少走出小區卻每天過得很健康,做揮汗如雨的運動,睡到自然醒,幾個月的鄉下生活竟然治好他的失眠。

莊棕翮換下拳擊手套,用毛巾把臂膀上的汗水擦掉,光著腳走進衣櫥,選了件白色的圓領短袖套上,拿著鑰匙才慢騰騰的出門。辛以可的車子停在馬路對麵,她坐在車裏不知道在想什麼,傻愣愣的發呆,她比幾個月前瘦了一些,以前的嬰兒肥消失不見。

辛以可被車窗突然敲響嚇了一跳,看到車外的莊棕翮更是吃了一驚,他的頭發更短,隻有幾厘米的板寸,穿了件寬鬆的白色上衣,斜著肩膀站著,少了幾分優雅多了幾分隨意的痞性。

辛以可把車窗降下來,熱騰騰的熱氣撲麵而來,她呼吸一下子變得困難起來。莊棕翮問她,“要上去嗎?”

辛以可搖頭。

莊棕翮繞過車頭坐進副駕駛座,翻著儲物箱看,辛以可被他突然的多動症弄得忘記早已打好的草稿,幹巴巴的問,“你找什麼?”

“創可貼。”莊棕翮抬著手肘說,他的手肘上不知在哪裏劃破,三四厘米的長度。

辛以可側過身子扒著雜物找,應該有的吧,終於在裏麵找出一片,“不要沾水,最好消毒包紮一下。”

“我不會包紮。”莊棕翮說,“你上來給我包一下。”

辛以可坐著沒動。

莊棕翮把創可貼撕開貼在受傷處,“找我有事?”

“我要離婚。”辛以可說。

莊棕翮淡淡的嗯一聲,“你說過好幾遍。”

辛以可急著說,“莊棕翀不把得得給我,我需要你的幫忙。”

“那就不要離婚。”莊棕翮生疏的抿著唇笑,心裏卻疼得厲害,他人不在卻留有人守在辛家外麵,這段時間辛以可每天的生活他都知曉,好幾次他想要回來,不管不顧把她帶走,可不是生活在真空裏,怎麼能隔絕所有呢。他要做的就是忍,什麼都不能做,讓別人放鬆警惕。

莊棕翮的反應辛以可早已預料到,可真實的展現在眼前的時候,辛以可還是覺得難受,“我隻要得得,請你們放過我。”

莊棕翮沒說話,手一下下摸著貼著創可貼的傷口。

“請你看在……得得是你孩子的份上。”辛以可艱難的說出口,“莊棕翮,我鬥不過你們的,我也不想鬥,我隻想要我的孩子。”

“我幫不了你。”

“不會的,莊棕翮你一定可以幫我的,我不會把莊棕翀的事情說出去,我隻要得得和離婚。”

“如果有人肯聽你的話。”是啊,辛以可現在聲名狼藉的一塌糊塗,她說什麼都是狡辯,是掩飾,誰會相信一個不守貞操的女人的話。

辛以可笑的蒼涼,“是啊沒有人相信我的話,連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我怎麼能證明孩子不是莊棕翀的呢?你們身上有一樣的基因,我甚至不曾與丈夫真正的關係過?說了是不是給自己又添了一宗愚蠢罪。”辛以可涼涼的看著莊棕翮,突然笑了一下,“莊棕翮,你要逼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