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月把令牌放在桌上一列擺開,坐在桌前仔細研究。
令牌的數量其實就五枚,但每一個風格盡不相同。
首先是那枚黃金令牌,風羽月此時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威懾力。她隱隱覺得這個令牌與皇室有關。在w國的古代曆史中,龍是皇家的象征。而這片大陸又名叫蒼龍,雖然關係不大,但也說明龍在這片大陸是尊貴吉祥的動物。
放在黃金令牌旁邊的是一枚血紅色的矩形鐵牌。不知是不是血紅色顏料的原因,風羽月竟看不見一點鏽跡。但從上麵略顯模糊的紋路可以看出鐵牌已年代久遠。鐵牌上鐫刻的是各種張牙舞爪的凶獸圖案,圖案的四周由回形紋環繞。兩個大字“鳴幽”置之中間。鐵牌正下方懸掛著一圈裝飾的鐵環。雖然風羽月本不會這裏的語言,但幸好月羽把這部分語言的記憶傳給了她,她也看得懂。
風羽月疑惑,鳴幽應該是一個組織的名字吧,聽上去神秘兮兮的。畢竟不會有人在自己的令牌上刻不吉利的凶獸的。可惡的月羽,記憶隻傳這一部分是想怎樣啊?她隔著一個時空窺探到月羽的隱私也沒用啊!好玩?一點不好玩。
她在心裏嘀咕了一陣,又將視線放回下一個令牌。這個令牌這閃啊!風羽月第一感覺就是,自己的眼睛都快花了。之前它被壓在兩個令牌下不被她發覺,現在一登場就銀光閃耀。隻見它全身由純銀打造,呈菱形,四個狹長的側麵鑲滿了白燦燦的水晶,祖母綠鑽石雕刻成誇張的“免死符”字形,把上麵的位置占得滿滿當當,底部鍍著一層厚厚的黃金,烙刻著的“東獨禦賜”四個字深深凹陷,一角還掛著一串彩色琉璃珠。
“哇,這一個免死符要值多少錢啊!可惜不能賣啊。”風羽月深深感歎。她身為世界頂級殺手本身就要接受各種職能的訓練,再加上一些腰纏萬貫的珠寶商曾是任務對象,她就是再不濟也看得出這塊免死符價值連城。但比錢更貴的是生命,錢可以賺,命就一條。她當然不會賣掉,何況這是她前身身份的一大線索呢,隻可惜能看不能賣的感覺,實在撓心啊!
緊挨著的另一枚令牌委實遜色很多。這是一塊簡樸的圓形白玉令牌,沒有任何掛飾。白玉的質地是風羽月從沒有見過的好,剔透晶瑩如玻璃,一股如樹漿般不含雜質的白色均勻滲透其中,雖然不及珠寶般耀眼,卻自有一種不似人間有的仙氣散開。風羽月隻覺得這枚玉令沁人肺腑,比剛才所有的令牌都溫和,好像有一種血濃於水的親切感在撫觸自己的身心內外。玉令上一個字也沒有,隻鐫刻了一幅精致的畫麵:一隻老虎半跪在地上深情地吻著一朵花。確實,這畫麵真夠詭異,詭異的是老虎的背部長了一雙強壯得像鷹類的翅膀,詭異的是老虎居然能像人一樣單膝跪地,更詭異的是風羽月能在老虎的眸子裏看見對愛人般的無限深情。那朵被吻的花倒沒什麼特別,卻如果仔細看,可以看見一片細長的葉子好像溫柔地纏上了老虎的頸項。風羽月不知自己何時變得像個藝術家一樣感性而充滿想象力,竟然可以看到老虎和花朵間的愛戀情深,甚至覺得他們本是對戀人。她覺得自己傻了,狠狠地搖搖腦袋,再定睛一看,那種奇怪的感覺依然未變。這回她不得不肯定自己的感覺,心想,這枚玉令一定和自己的靈魂本身有莫大關係,因為前麵三個令牌都不曾使自己感到親切,即使黃金令牌已經滴血認主。
剩下最後一個令牌,也就是那個令風羽月無比好奇的紫檀木牌。她聽月羽說過,這枚令牌霸道得需以血供養。可是現在把它放在手裏,她卻一點不覺得它霸道。如果說白玉令親切溫和宛若清泉,那這塊木牌就熟悉親近得像溶於骨血和自己本就是一體那樣,拿到它,風羽月第一次不覺得自己是一個流落異世的人。這塊木牌是五塊令牌中最簡陋的一個,沒有黃金令的神秘高貴、沒有鳴幽鐵牌的邪惡滄桑、沒有免死符的光華耀眼,也沒有白玉令的那種輕幽仙韻。它隻是簡簡單單一塊不規則形的紫檀木,有棱有角,也有園的弧度,仿佛剛鋸下來的木頭,隻是摸起來光滑如玉罷了。但這樣一塊簡陋的令牌卻最霸道,給她的感覺竟是最親近?風羽月覺得它是她所有身份中最大的謎。
風羽月放下令牌,運力成刀,劃破手臂,逐個逐個給令牌滴上血,然後又運力療傷,不到一秒,傷口奇跡般地消失了。
風羽月再次提醒自己,不論在現代社會還是在這異世,實力才是立足的資本,她必須加快進度努力修煉。她對四國的確充滿好奇,但並不急著出去,這具身體不過十歲,現在出去闖蕩也隻會耽誤修行,切不能因小失大。
於是風羽月在心底默默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然後又跳上床修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