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沈國傑到了殯儀館,我倆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下午四點半,殯儀館開飯,樓下停屍房沒人,沈國傑就直接帶我去了停屍房。
殯儀館一樓是告別大廳,二樓是休息室,三樓往上就全是停屍房了,有單間有混間,單間裏麵設有靈堂,入殮服務則是在地下一層。
我倆坐電梯上了四樓,秦馨的遺體就放在四樓盡頭的一個單間裏,推門進去,就看見秦馨的遺體擺在靈堂前麵的冷凍棺材裏,沈國傑說秦馨的遺體剛送過來的時候整個臉部都是嚴重錯位的,頭骨裂了,下巴歪了,鼻子也癟了,我三姑夫使出渾身解數才給她收拾成現在這樣,至少還是能看出來個人形。
我問沈國傑,能不能把冷凍棺材打開啊,這棺材上麵的玻璃全是水汽,也看不出來啥啊。
沈國傑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你想看出來啥,屍體不都這樣麼。”但他說歸說,還是幫我打開了冷凍棺材的蓋子,他說,你自己看吧,我去外麵給你瞅著點,別一會兒秦馨的家屬來了,看咱們如此對待秦馨的遺體,再揍你一頓。
我仔細看了看秦馨的遺體,她摔的確實挺嚴重的,整張臉都變形了,雖然之前我對秦馨印象不深,但是從現在的五官推測,秦馨還是個挺漂亮的小姑娘的,至少不難看。
我仔細觀察了一遍秦馨的遺體,其實我也看不出來個所以然,畢竟我不是法醫,就算是法醫恐怕也不可能憑借這麼短短的一看就能判讀出來這個人是怎麼死的,但我確實太好奇了,我總覺得秦馨身上一定有什麼線索能證明她不是自殺。
但是我錯了,現在秦馨換上了鮮豔的壽衣,身上的血跡和腦漿都被衝洗幹淨了,頭發也梳了起來,就算有線索,這會兒也都被我三姑夫悉心整理沒了。
我歎了一口氣,卻不想聽見一聲相同的歎息,就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心裏一驚,隻感覺後背一陣發毛。緊接著,我就感覺到一股煞氣慢慢地從我身後蔓延到我的肩膀和手臂。
我的手慢慢伸進口袋,去掏護身符。
這時候我身後響起了一聲嘲笑,這聲音挺熟悉,我回頭一看,竟然是黃子花:“子花,你怎麼在這裏?”
“我來殯儀館幫逄磊,就是我在郵局的同事送點東西,正好就看見你和沈國傑鬼鬼祟祟地往停屍房這邊走,我就跟過來看看,怎麼了?”
“沒事,你真是差點把我給嚇死!”
“這是誰?”黃子花好奇地問。
“這是我同學,就是我和你說跳樓自殺的那個,我總感覺她死的挺奇怪的,就過來看看。”
“哦,這樣啊,你說的奇怪的地方是這裏麼?”黃子花指了指秦馨的肩膀:“我能感知到這個地方有一股力量在波動。”
我解開秦馨的衣領,露出她的肩膀,不禁呆住了,隻見秦馨肩膀上赫然寫著:“她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