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淩晨兩點多,我知道這個時間給黃伯伯打電話確實太不禮貌了,但我必須見到楊玥確定她沒事。
值班老師一臉諷刺:“你別逗了,你怎麼可能認識我們黃新民教授,而且黃教授長期在國外講學的。”
我也不確定黃伯伯的電話能不能打通,但也隻能先試試,好在電話響了很久,終於傳出了黃伯伯的聲音:“喂,小胡啊,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麼?”
電話居然打通了,值班老師也有點不敢相信。
“我在市心裏療養院呢,我有個同學住在這裏,我懷疑她出事了,過來看看,但是值班老師不讓我進去,我隻能求助您了。”
黃伯伯知道我是胡家的:“他說你把電話給值班老師,我跟她說。”
我把電話遞給了值班老師,值班老師接到電話,神情立刻變得誠惶誠恐起來,掛了電話,她說:“我帶你去看楊玥。”
我接過電話,跟著值班老師上了樓。
心裏療養院三樓以下是診室和谘詢室,樓上才是病人住院處,三樓通往四樓的樓梯是被大鐵門鎖上的,畢竟樓裏還住了很多比較危險的精神病人,還是要多加防範的。
值班老師打開了大鐵門的門鎖,再往上走,一股混合著消毒水的臊臭的味道撲麵而來,走廊裏燈光昏暗,兩邊全是一扇一扇的小門。
整個走廊裏除了我和值班老師的腳步聲之外,就是值班老師掛在腰間那一大把鑰匙發出的嘩啦嘩啦的聲響。
值班老師指著一扇小門:“楊玥就在這裏。”
我抬頭一看,果然,門邊上的名牌上寫著楊玥兩個字,值班老師一邊開門一邊說:“一個多小時之前我還檢查過了呢,沒什麼事的。”
值班老師打開門,房間裏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值班老師手裏的電筒向床上掃去,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人形的輪廓,值班老師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說:“你看,沒事。”
我心裏也著實鬆了一口氣,然後跟著值班老師走進楊玥的房間,值班老師輕輕拍了拍楊玥,小聲地說:“楊玥?有朋友來看你了。”
她的手剛拍下去,隻見值班老師臉。色。一變,她猛地掀開了床上的輩子,我和值班老師都傻眼了,床上根本就沒人。
值班老師也嚇傻了,我們進來的時候明明是扭了兩圈鑰匙,病人是無法從房間裏打開門的,而房間的窗戶也是鎖死的,窗戶外麵還有鐵柵欄。這楊玥難道會奇門遁甲之術?竟然從如此森嚴的病房裏生生逃了出去。
值班老師嚇個半死,趕緊掏出腰間的對講機:“保安科麼?不好了,我們有個病人不見了。”
值班老師的對講機沙沙一響,隻見整個心理療養院走廊和房間的燈都亮了起來,閃得我有點張不開眼睛了。
很快,保安們跑了上來,值班老師已經嚇得語無倫次了,她好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愣著幹什麼,找人啊!”
我被值班老師帶回了值班室,我心裏一陣恐懼,如果楊玥不在她的病房裏,她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