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您沒事吧?”魏東小心翼翼地問。
“我沒事!”劉教授冷冷地說:“第二天,顧白就在他父親的陪伴下來我這兒報到了,隻是他和前一天晚上,我在我家門縫裏看到的顧白判若兩人,他看上去很虛弱,弱不禁風,隻是臉色還是一樣的蒼白,我聽說他母親剛剛去世不久,我雖然很同情顧白,可是整件事實在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正如之前的陳女士所說,知道了那五張照片秘密的人都會死,難道是安迪知道了這五張照片的秘密了,所以才會死於非命?”
而安迪死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顧白,我當時既擔心顧白,又有些害怕顧白,害怕顧白和安迪一樣走上一條不歸路。
但之後顧白的狀態在慢慢轉好,還交了女朋友,他的性格也一點點開朗起來,漸漸從安迪和他母親突然離世的陰影裏慢慢走了出來。
而且幾年過去了,顧白也畢業了,雖然他時不時會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可是我們之間就好像有一條看見不見的牆,我們各自在牆的兩邊,誰也不敢提起過去,不敢提起安迪,我自然是更加不敢提起那五張神秘的照片。
很多時候,顧白回來看望我,我們兩個都是坐在一起,彼此迷茫地看著對方,相視無言,沉默著,然後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顧白就匆匆離開,他對我的看望,與其說是來拜訪曾經的導師,倒不如說是完成某個肩負在他身上的責任。
至於那五張神秘莫測的照片,都是我們彼此之間的禁區,我甚至懷疑顧白並不知道那五張照片的事情。
不過聽魏東的意思,最後那五張照片輾轉反側最後到了顧白的手裏,這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那顧白訂婚宴當天晚上,聽說他來找過你?”我問。
“他確實來找過我,問了我許多奇怪的問題,他問我,知不知道死亡的彼岸是什麼?還問我,知不知道,躲在相機背後的幽靈到底是誰?”
“躲在相機背後的幽靈?”我和魏東對視了一下,我隻感覺我背後一陣發涼,一瞬間,我就感覺好像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監視著我們的房間,更是在監視這房間裏的每一個人。
“他的狀態太可怕了,一雙眼睛猩紅得好像能滴下血來一樣,我說,顧白你發什麼瘋呢?
顧白惡狠狠地瞪著我,我沒有瘋,我沒有瘋!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不懂!我看你什麼都不懂,哈哈哈哈!”劉教授臉色更加沉重:“顧白歇斯底裏地大笑著,我怕得要死,我怕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我就趕緊給顧白的未婚妻柯甜打電話,電話還沒接通,顧白就跑過來,狠狠摔掉了我的手機!
然後他猛地衝出了房間,頭也不回地逃進黑暗裏。”劉教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我也就沒有了顧白的消息,聽說之後他被燒傷了,雙手再也拿不起相機了。”劉教授再次坐到了書桌前,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幽幽地看著我們幾個:“我看你們還年輕,應該都是還在上學的學生,我奉勸你們幾個,離這件事遠一點,你們的任務不是和福爾摩斯一樣去尋求答案,而是要去學習,要強大自己,這些謎題就好像是一個陷阱,會把人拉進去,而一旦進入了陷阱,就無人能夠掙脫了,你們千萬不要讓你們自己陷入和顧白、安迪一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