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出了教學樓我就該跟俞隨風分道揚鑣的,他家在教師公寓,與我的學生公寓方位恰恰相反。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說法,事實上,俞隨風一直跟著我……
“學長,你還有什麼事麼?”我當然不可能自戀到他是展現紳士風度,送我會宿舍。於是,我紅了耳根,期期艾艾的問他。嗯,這說明我還是個矜持的人。
顯然,俞隨風對我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他歪著頭,眨了眨眼,然後,斜斜勾起了唇角?
娘哎!這是勾引麼?這是勾引吧!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勾引?腦中一片空白,俞隨風騷包的笑在我眼前飄過來,又飄過去。
“我晚飯還沒吃,要出去一趟。”俞隨風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是我想太多了!
然後,我看見他走到我身邊,用低沉卻不沙啞的聲音道:“另外,我住學生公寓。”
哦!我順其自然地點點頭,怪不得大家在貼吧上對他的身份作了無數個猜想,依然沒猜到正點上。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準備啊!誰能想到有人舍棄環境裝備絕佳的家,而搬到擁擠的學生公寓。從這方麵來說,俞隨風也是朵奇葩。
在極其詭異的氣氛中走到校門口,我揮手準備告別。卻聽到沉默了二分之一路的俞隨風說:“正巧,你我都是一人吃飯,不如一起去吧!我請客。”
生平第一次被男生請吃飯,驚訝大過興奮。照肖悅的原話來說,我這個人,鼻子是鼻子,眼是眼,沒什麼出挑的地兒。一張臉蛋,頂多稱得上清秀,不是男生看了有追求欲望的那一類。眼下,俞隨風請我吃飯,理由是什麼?我大惑不解。
不過,我這人最好的一點是想不通某件事後就不再想,俞隨風的行為舉止儼然不是我這種邏輯性,聯想力不咋地的人能理解的,幹脆放棄。
二十分鍾後,捂住抽搐的肚子,我步履蹣跚,氣息不穩地捏上俞隨風的衣角,“學長,還要多久啊?”再不吃飯,我可真要死了,氣死兼餓死的。
俞隨風眼神迷茫,末了,饒有興致地問我:“你很急麼?”
從中午到現在,隻吃了一小碗麵,學長,是個人都該餓了。況且,學妹我還是做過兼職的,腦力啊,體力啊,消耗的極快。
忍住說實話的衝動,我猶豫了一下,道:“不急不急,學長。”
我還想說隻要你不讓我滴水未進回去就好,但是,看他一臉無辜的表情,那半句話在喉頭滾了一圈,安安穩穩落回肚子裏。
二十二點整,我坐在了小吃街最豪華的飯館裏。當然,不是我想來的,這家飯館一盤青菜錢就夠我兩天的生活費。我沒那麼傻!在某種程度上,是俞隨風傻……一切都是他決定的,我這個蹭飯的,完全沒發言權。
時間倒回到九點二十五左右,一米八多的俞隨風帶著一米六二的我站在了攤鋪林立的小吃街裏。
剛開始的時候,他指明讓我自己選,他掏錢。
身為一個吃貨,尤其是無肉不歡的吃貨,我毫不猶豫的地指著…烤番薯。
空腹吃番薯不好,俞隨風說著,稍稍側過身。站在我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又酷又俊,小攻的潛質暴露無遺。
方才,我其實是不想吃番薯的,是擔心嚇跑他。這年頭,不喊減肥的女生不是好女生,頓頓想吃肉的女生更是極品。我擔心俞隨風一聽我說吃炸雞,對我產生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再不讓我靠近。畢竟,再找這麼一個百年難遇的能稱得上小攻的男生比背熟屈原的所有作品都難。
“那它。”我將手指從毛衣裏伸出來,指著一盤金燦燦的說著吃我吧吃我吧的炸雞,一邊瞄著俞隨風的臉,一邊底氣不足地說道。
“油質低,不衛生。”
“那它。”我轉向麻辣燙攤。
“太辣,晚上吃多了會上火。”
“那它。”
“太涼,對腸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