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對方再次發出一聲慘笑,雙手伸出,一把抓住了我的雙肩,身體往後一仰,就帶著我從窗口躍出,徑直往地麵墜落。
視野裏的高樓迅速往上麵飛去,風在耳旁呼嘯。
我結結實實的墜落病房樓前的水泥地上,雖然神識還在,但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身體似乎被一輛加長貨車碾過,又好似千萬隻螞蟻叮咬。
當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綠姬在耳邊對我道:“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當我所有的感覺都消失,天似乎亮了,眼皮外都是亮的,甚至有些灼熱,於是我睜開了眼睛,看到晴空萬裏無雲,天是藍的,太陽是毒的。
我坐了起來,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沙漠的中心,舉目環視,一望無際。
一隻黑色的蠍子正在我的軍警靴上爬動,尾巴尖一抹紅色格外惹眼,我忙將它抖落。金黃色的沙礫隨風移動,不斷顯出了累累白骨。
因為悶熱,我脫下了防寒服,索性把保暖衣也脫了下來,拿上手提袋就往前走去,然後嘴裏高呼青青的名字。
但這裏就我一人,連隻飛鳥和沙鼠都沒有,在太陽下,我越走越熱,身上的汗水沾著沙礫,胸前的桃核開始淌血。
我還以為我受傷了,忙移開桃核檢查,我的胸前皮膚完好無損,隻是生出了一個火癤子,火辣辣的疼。
既然方圓百裏,在有限的視野中都看不到人影,我隻好在滾燙的沙丘上坐下,把防寒服頂在頭上,抵抗火熱的太陽。
我看到一條棕褐色的沙蛇從沙礫中冒出,然後朝我遊來,褐色的三角腦袋不斷吐著鮮紅的芯子,我忙站了起來,然後撒腿就跑,當我累的氣喘籲籲,再也跑不動時,便回頭察看,剛剛那條沙蛇並沒有追上來。
於是我繼續坐在沙丘上歇息,一隻手掌大的蜥蜴從沙丘下麵的洞穴裏爬了出來,也朝我吐著舌頭,一對大眼睛鼓了起來。
對於蜥蜴我不是很害怕,但知道有些帶有劇毒。
這隻蜥蜴隻是好奇的盯著我,並沒有靠近和攻擊。我感覺口幹舌燥,如果沒有水,也找不到水源,在這裏我一天都堅持不下去。
“或許前麵就有綠洲呢?或許前麵就能遇到人呢?”我一邊作自我安慰,一邊順著沙丘前行,但是很快我就感到雙眼一黑,頭一暈,身體就跌倒,順著沙坡朝下麵滾去。
這些沙礫鑽入了我的鼻孔和耳朵裏,連眼睛中都有,我卻抬不起胳臂,隻能容忍,淚水也是滾燙的,卻衝不走裏麵的沙粒。
風繼續吹著,我感覺涼爽了,不過胸前的桃核滴出一些黑色的血跡,落在了我胸口的火癤子上,然後我看到一條沙蛇朝我遊來,我四肢無法活動,眼皮也無法合攏,緊跟著無數隻蠍子朝我身上爬來,可能我真的要掛在這裏了。
風繼續吹著,把沙礫往我身上澆蓋,為我做最後的葬禮。
一隻蠍子居然鑽進了我的嘴裏,我用力咬下牙齒,將其咬死,苦澀的汁液順著舌頭滑入我的喉嚨,緩解了我幹燥的咽喉。
我看到一匹白雪疾奔而來,在我身邊停下,身著紅襯衣,藍色牛仔褲和白色旅遊鞋的綠姬從馬背上犯下,來到我身邊,對我道:“忘了對你說,這桃核在忘川荒漠內可能會失效,很可惜你不僅救不了盤青青的性命,連你自己的性命也要葬送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