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小姐,總裁說,讓,讓你立刻……離開。”那個“滾”字傭人沒敢說出口,可是卻依舊傷了夏沫的心。
他這是在用這種決絕的態度,來驅逐她,讓她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裏嗎?
是啊,他可是蕭晟陽,她怎麼能因為他這幾個月的溫柔,就忘記了,他也曾多麼地強悍冷酷。
屋外雷聲悶動,夾雜著閃電滾滾而來。夏沫轉過身,沒有去看那個行李箱,孤身一人,闖入了突然落下的漫天大雨中。
“夏小姐……”傭人回身去找雨傘,想要給夏沫,再轉過身來時,卻已經看不到她的影子。
豆大的雨珠兒砸在身上,夏沫瘋狂地跑著,毫無目的地跑著。
“蕭晟陽!”她大聲的喊著,淚混在雨珠兒裏,已經分不出哪裏是雨,哪裏是淚。
為什麼,為什麼不相信她?她好不容易學著忘記了過去的一切,擺脫了那恐怖的噩夢,為什麼又要陷入更大的深淵中去。
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腳下的步子越來越虛浮,眼前的一切也都模糊不清起來,夏沫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一道猛烈的光線伴著刺耳的喇叭聲而來,她愣愣地看著近在眼前的汽車,雙手本能地護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醫院裏,到處都是慘淡的白色。
病床上,夏沫蒼白著小臉閉著眼睛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床頭上掛著點滴瓶,透明的液體順著細細的管子流入了她的體內。
門吱呀一聲地開了,蕭晟陽輕輕地走了進來,額角上貼著膠布。
那是夏櫟打傷的,可是他卻覺得他應該打在再重些。
“沫兒,對不起。”他坐在床邊,滿目傷痛。
當夏櫟找到他時,他才知道,當年的事,夏沫才是受害者。
當年,夏母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苦無出路,隻好改嫁,而夏沫的繼父卻是一個衣冠禽獸,在夏沫十八歲那年,趁家裏沒人,強賤了夏沫。回到家裏的夏母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他壓在身下,發了瘋般的衝進廚房拿著刀親手殺了那個男人。自此,夏母瘋了。身心俱傷的夏沫,被迫用自己瘦小的肩膀扛起了整個家。
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他整個人都瘋了般。
他還記得,她說懷了他的孩子。他忙打電話回家,可是傭人卻說她已經離開了。
窗外,瓢潑大雨。他一頭衝了出去,開著車在雨中瘋狂的找著她。
他想跟他說對不起,想讓她原諒他一時鬼迷了心竅。可是當他終於找到她時,卻看到了她倒在血泊之中……
“對不起,對不起……”男人低沉的聲音在病房裏一遍一遍地響起,病床上,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黑色的水眸裏,卻沒有了往昔一點的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