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她還是想確認一下,畢竟剛剛這個男子似乎傷得很重啊。又或者,其實是傷到腦子了?
“沒事,休息一下便好了”,君上緩緩的回道。看著麵前的紫衣少女,恍惚中就把君長樂的影子和這個少女重疊在了一起。
既是沒事,那就沒自己什麼事了,長樂如是想著,轉身就去喊慕容小妞。
“能多呆會兒嘛?”看著這個要走的女孩子,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開口留她下來,許是因為她也是這個年紀吧。君長樂,即使過了一千年,你仍是小乖的魔。
長樂頓住腳,她不明白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意識的不想拒絕這個男子,她終是轉回身子。就這樣看著這個麵容精致的男子,他很美、是的、很美,請饒恕她找不出世間上那些關於美、關於形容男子樣貌的詞句,他隻是靜靜的斜歪在草地上,很是隨意的動作,五官懶散的就那樣靜靜的立著。
他真的很美,卻不似熙然哥哥那種清淡的美,是種美到極致、美到殘缺,不似在人間的美,他的眼睛就如同,時而茭白時而璀璨時而暗淡的新月,沒有爍爍的光華,卻又不能抹去,他隻是靜靜的望著,如同存在了無數個世紀的皎月,在漆黑的夜晚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他的鼻子直直的,有著黃金比列的切割,就好似聳立的阿拉加斯山巔,嘴唇適中,好似清晨占著露珠的妖豔的曼珠沙華,純潔中帶著絲絲縷縷的本然的淒迷誘惑。就好似,好似紅蝶,是的,就是紅蝶,翩然而飛,驟然而止,半點不覺得突兀,不覺得驚奇,隻是自然。
長樂靜靜的矗立著,半晌沒有說話,或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有風拂過,慕容文嫻淺淺的呼吸聲傳來,她似乎睡得很香呢~
“吾名君上”,紅衣男子出了聲,君上其實也不明白怎麼會就對著一個陌生的少女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或許是懷念起,臭女人給自己取名字的事情,他就是無端端的告訴了這個也是身著紫衣的少女,如同她一般的年紀,如同她一般水靈靈的大眼睛。
或許這裏是她存在的地方,所以他才會覺得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嗎?他發現自己解釋不了這個問題,他來了,來到了這片陌生的大陸,陌生的土地,但是現在他與那個臭女人身處同一片土地,君上忽然就有些膽怯了起來。
“聖流雲公主,也在這個書院進學嗎?”他沉寂了片刻,還是出聲問道。
?長樂疑惑了,感情這是來找十一皇姐的,但是他難道不知道十一皇姐自從被發現是轉世神女之後,就一直在皇宮裏保持神秘感地嘛!莫名其妙哈。
“聖流雲公主”,尼瑪,怎麼這麼拗口。“她不在這進學,在皇宮”,長樂回道。
看著麵前的男子麵無表情,頓時覺得他很奇怪。不過她也懶得多想,“那個君上是嗎?我的上課時間到了,所以可能要、、、、”
“那是你畫的嗎?”君上忽然就打斷了長樂的說話。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長樂看到了自己還未畫完的畫作,漫天的瓊花瓣灑落亂空飛舞,一隻紅蝶停在了一朵潔白的瓊花上、落下了紫色的眼淚。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畫這個,或許是習慣使然吧,畫了就畫了,也不去多想,畫完了便好。
長樂點點頭,算是回答了君上的問題。
靜默不語,君上看著那幅未完的畫作,忽然就想到了君長樂臨死前他問她來世為他添一朵花可願?她笑著說好。
嗬嗬,真好,他已經千年再未看見這似蝶的花了,臭女人,你可有為我添花。他對著天空在心底發問。添了嗎?或是未添?
看著畫作上栩栩如生的紅蝶,多麼似它啊,多麼似一千年前的小乖,那時它總愛停在臭女人的發間,為她添一抹紅妝。它嬉笑著回答她,小乖,為何你總是找的到我的言論,因為蝶戀花啊,在他心裏,君長樂就是它的花。是小乖的花。照亮人生的花。
蝶戀花,蝶戀花,縱然花落,蝶依然惜花,好似畫作上的紅蝶與瓊花,君長樂,小乖依舊還是你的小乖,縱然滄海桑田、縱然時空改變,我,來尋你了。知道嗎?
長樂忽然就覺得心底有些淒涼,沒有任何征兆的淒迷,她上前一步打算將畫作取下來。
“這幅畫送我可好?”君上也不知怎的這句話就脫口而出。或許隻是這幅畫勾起了關於他和君長樂之間的美好回憶。他望著麵前的少女。眼中有著自己都未發現的期待。
送他嗎?看著麵前那個自稱為君上的男子,他的眼睛裏有淡淡的期待,這還是一副未完的畫作,長樂猶豫了會兒決定將話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