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澀澀的、幹淨的、純潔的、美好的、卻又帶著心痛的味道。那滴淚直直的流到了心底,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有什麼在滋長,在蔓延。鳳夙輕輕的、柔柔的看著麵前磕著眼瞼的少女,一身淡淡的紫衣,輕簡的發飾,小巧的瓊鼻,粉紅嫩嫩的小唇。忽然就不自覺的輕輕的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好像狐狸七七的棉花糖,直直是軟到心底的滋味,身體似乎有了些許的暖意,胸腔的心,在緩慢的跳動。原來方才滋長的、竟是、竟是,心嗎?他一直以為遺失了的心,摒棄了的心,竟然在這一刻,緩緩的跳動,他屏氣小心的虔誠的聆聽著好久、久到遺忘的,關於自己那顆心的跳動。

鮮活了起來,噗通、噗通,沒錯,雖然緩慢,細小,卻是真實存在的,那顆以為沒有了,遺失了的心,他要變回人了嗎?有些期待。倔強的期待著君長樂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樣子。

鳳夙,此刻不知怎的,有些舍不得麵前的少女,舍不得她死,舍不得放開,他發現自己解釋不了這種現象,腦海裏有什麼掠過,他一下子有些迷茫的、堅定了心思,輕輕的放下了少女,卻又抽走了她發間那璀璨迷離的紫水晶簪子,那是鳳凰於飛。快速的略走。朝著皇宮的方向。他該去找君長樂的轉世去了。

結界轟然消失因為鳳夙的離開,長樂精致的躺在地上,猶如完美的鮮活的失了氣息的陶瓷娃娃,紫水晶的紗衣籠罩著麵前的少女,長長的像蝴蝶翅膀一樣的睫毛相互在一起,如玉的眸子閉著。發絲四散開來。

大街上的人們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人潮一瞬間寂靜了下來,四德子,朧月。慕容文嫻慌忙的撲了上去,朧月急忙去試探主子的呼吸。還好,還好,有呼吸。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找大夫的找大夫,稟告皇帝的告訴皇帝,官兵將事發地圍了起來。

永安城城太守也匆匆的趕來,連喝的飽飽的茶水都還未來的及上茅房,就一路憋著趕來。臉色都已經青黑了,一半是憋的,一半是嚇得。這還了得,先是左相的孫女,聖流雲公主的伴讀被人當街發現血濕華裳,再來宜陽嵐清公主暈街當場,事發地都是同一個位置。這讓太守腫麼不驚慌?

朧月將自家公主抱去了就近的客棧,有大夫被四德子一路用輕功抓了進去。經過檢查後發現無事,隻是略微有些失血。這才讓隨行的幾人微微的放下了心來。一行人都靜靜的等帶著自家殿下的蘇醒,太守一直在門外轉悠來轉悠去,一張老臉咬牙切齒,終於是忍不住悄悄的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紓解。

長樂悠悠的醒來,還記得腦海裏那張非仙非魔的臉,清冷的香,冰涼的身體觸覺。帶著亙古的黑暗荒涼。她輕輕的起身,朧月忙順勢扶起了自家殿下,慕容小妞在身旁問東問西,問的都是些身體難不難受。她好笑的搖了搖頭,看著為自己擔心的一群人。

又問了問趙穎的狀況,得知,她竟然還是未醒。又得知了仔細的情況,她居然是比自己嚴重的,看看自己幹淨的紗裙,她想起那個男子冰冷的牙尖刺進了她的脖子靠下的鎖骨,忙讓朧月拿了鏡子,一幹人等退下,她微微的撩開了領口的衣襟,那裏的肌膚光滑如初,什麼也沒有留下。長樂有些不敢相信,再三仔細的看了一遍,卻是真的沒有。

“朧月,”她對著屏風外喊了一聲。朧月忙應聲進來。“那個趙穎呢?”長樂問道。

“回殿下,她就在對麵的房間。”朧月恭敬的回答。

“帶我去看看。”長樂說道。

朧月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自家殿下,很是關係的問道;“殿下,您的身體?”

“無事,走吧。”長樂起身對著朧月證實。

朧月忙過來攙扶自家主子,長樂也不甚介意,攙就攙吧,反正她今日是真的失血了,他二爺的臭男人,竟敢咬了她,她的初血啊,就這樣沒了,不是奉獻給了象征著女兒家長大的大姨媽經血,而是被一個陌生的男子咬了。而且一點痕跡都沒有。要不是她的記憶好,指不定都忘記了。呸呸呸,真是自己找罪受。吃飽了撐的。

哎,點兒背的可以,早知道就不救那神馬趙穎了,結果害得自己,這不找罪受嗎?長樂吐槽的鄙視了會兒自己。看著對麵的門打開,小步子有些虛浮的邁了進去,趙穎的一身血衣已經被換了下來,她之前在身邊的婢女正將自己看見的情況老老實實的向著愛孫心切的左相,和趙穎她老子細細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