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母親駕到(1 / 3)

翌日一早,雲小蔓便乘坐地鐵來到火車北站接母親。

母親的火車到達時間是8:15分,雲小蔓到火車站時,已經是8:10分了。

“早上好!”一個好聽的男中音從頭頂傳來。

抬頭一看,一身休閑裝的甄文卓正站在身旁。

他依然戴著太陽帽,帽簷壓得很低,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還帶了一副酷酷的太陽鏡。他的手上提著兩個食品袋,應該是早點什麼的。

“一會兒見了我媽必須得取下你的太陽鏡。”雲小蔓說。

“你的要求太多了吧,我戴一副眼鏡也要管?”甄文卓不解。

“你戴著帽子接我媽已經不禮貌了,還戴一副太陽鏡,像什麼話。”雲小蔓理直氣壯。

“你的要求也太奇葩了。”甄文卓無奈得摘下太陽鏡,將其中一袋食物遞給雲小蔓,“還沒吃東西吧?給。”

“謝謝呀!你呢?”雲小蔓問。

“我已經吃過了。我看了一下到達信息,伯母的火車會晚點幾分鍾。”甄文卓說。

“你來得挺早的嘛。”雲小蔓十分意外。

“還好,我也是乘地鐵過來的。”甄文卓說得很自然。

打開食物袋子,居然是雲小蔓最喜歡的灌湯包和紫米粥,饑腸轆轆的她迫不及待地吃起來。

“吃相真難看。”甄文卓取笑。

“我吃相難看關你什麼事?再說了,我又不會嫁給你!”雲小蔓瞪了他一眼。

“誰說要你嫁給我了?孔雀!”甄文卓抓住她話中的漏洞反擊。

“你?”雲小蔓被噎得無力回擊。

“別瞪了,眼珠都要掉下來了,醜死了。”甄文卓一臉嫌棄。

雲小蔓再次給了他一個白眼。

真是的,他是她花錢租來的好不好,不管怎麼說,她是他的老板,他現在靠她養活自己,居然這樣不識好歹損自己的老板?

“你再敢對我不敬,當心我扣工資!”雲小蔓使出殺手鐧。

“蠻不講理,我為自己屈尊成為你的奴隸而悲哀。”甄文卓說得一臉陰鬱。

“你?”雲小蔓徹底無語了。

不過,一想到他說的奴隸兩個字,雲小蔓的心情便豁然開朗起來。

哼哼哼,甄文卓,走著瞧,好戲在後頭!

十分鍾後,兩人終於接到了雲小蔓的母親——唐淑芬女士。

唐淑芬是那種相貌秀美,十分精明的中年婦女。幾年前因身體不好內退在家,盡管生活在小城市,如今的她依然衣著得體,顯得端莊大方。

“媽,坐火車很累吧?”雲小蔓趕忙上前,挽著母親的手親熱地問。

“還好還好,坐的是臥鋪,睡兩個晚上就到了。小蔓,這是?”唐淑芬挑剔的目光落在女兒身旁的甄文卓身上。

“伯母好,我叫甄文卓,是小蔓的男朋友。”甄文卓大方地接過唐淑芬手中的行李箱,還不忘誇幾句,“伯母真年輕,看起來就像是小蔓的姐姐。”

小蔓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十分自然,仿佛他在心裏已經叫了無數遍。

“這孩子真會說話。小甄呀,這麼早來接我,不會耽誤你上班嗎?”唐淑芬被哄得十分開心。

“伯母,我這幾天正好休假。”甄文卓的話令雲小蔓暗暗叫苦。

“小蔓不是說你們工作很忙嗎?”唐淑芬狐疑地看了女兒一眼,雲小蔓卻咬唇看著甄文卓。

“這段日子我們的確很忙,我昨天出差剛回來。因為幾個案子告一段落,聽說您要來,我特向單位請假一個星期陪伯母。”甄文卓說得滴水不漏,隨即抱歉地對雲小蔓說,“對不起呀小蔓,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沒來得及告訴你。”

這貨真會演戲呀,可謂長袖善舞圓滑周到,雲小蔓心裏讚歎不已。

“沒事了,你能請假陪媽媽,我自然很高興。謝謝你,文卓。”“文卓”兩個字出口,雲小蔓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應該的,應該的。”甄文卓微微一笑,隨即將早點遞給唐淑芬,“伯母,這是小蔓專門給您買的早點,趁熱吃吧。”

“小蔓這孩子,還像以前一樣細心。”唐淑芬微笑接過食物。

看著那貨一臉無害地獻殷勤,雲小蔓心裏很不是滋味。

隨即,甄文卓攔了一輛出租車,將行李箱放在後備廂,又親自打開後排車門讓母女倆坐下,安排停當,自己才在副駕駛坐下。

“去北市區。”甄文卓說。

後排的唐淑芬一直注視看著甄文卓做這一切,見他禮貌周到,談吐不俗,自然是滿心歡喜。

半個小時後,出租在雲小蔓公寓的樓下停下,甄文卓又付了車費,取了行李,幫母女二人拉開車門,一切做得有條不紊。

雲小蔓租住的公寓是小高層,沒有電梯。她在前麵挽著母親的手朝樓上走去,甄文卓提著沉重的行李箱跟在後麵。

二樓到了,雲小蔓沒停下。

三樓到了,雲小蔓依然沒停下。

四樓,五樓,六樓,一直到了七樓,雲小蔓終於停了下來,慢吞吞地掏出鑰匙開了門。

終於得到解放的甄文卓進了屋,將沉重的行李箱放在客廳裏。

“小甄呀,辛苦你了,坐下來歇一歇。”唐淑芬趕緊說。

“不辛苦,不辛苦。”甄文卓賠笑說。

“媽,沒事的,你瞧他人高馬大的,拎一個箱子有什麼辛苦的呀。是不是呀,文卓?”雲小蔓故作親熱,臉上卻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哼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看你這奴隸還敢跟我作對?

“當然,再怎麼說,我也是籃球健將。”甄文卓微微一笑,對雲小蔓不懷好意的笑容視而不見。

“既然這樣,麻煩你給我媽倒杯水吧,對了,我也要一杯,累死我了。”雲小蔓嬌憨地指了指飲水機。

“飲水機還沒開電源呢,稍等一會兒。”甄文卓說著去開了電源,又從架子上取下兩個玻璃杯去廚房清洗。

“小蔓,這個小夥子給人第一印象還不錯。”唐淑芬滿意地對女兒說。

“不錯嗎,我怎麼看他渾身缺點呀?”雲小蔓不以為然。

“你這丫頭別總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媽是過來人,閱人無數,自然看得比你準。這小夥子長得體麵,做事情勤快,說話也謙虛禮貌,還會顧及你的感受,這樣的男孩子現在很少見了。”唐淑芬若有所思地說,“對了,小甄多大了?”

“我隻知道他未滿30。”雲小蔓為自己準備不充分暗自叫苦,生怕被母親問得穿了幫。

“年齡倒是挺合適,他是做什麼工作的?”唐淑芬又問。

“他呀,前段時間在公司做業務代表,後天聽說要換崗位,不曉得現在具體做什麼,我還沒來得及問。”雲小蔓這回說話給自己留了後路。

“他父母是做什麼的?家是哪裏的?”唐淑芬繼續盤問。

“他父母是工薪階層,家在附近的郊縣,他是家裏獨子。”雲小蔓隨口撒謊,額上冷汗涔涔,心裏鼓聲咚咚,生怕母親詢問甄文卓更多情況。

可能是長途火車太勞累的緣故,唐淑芬與兩個小輩聊了一陣,便稱乏了要去床上躺一躺,雲小蔓趕忙把她帶到自己的臥室。

“我警告你,別在我媽麵前胡說八道,當心我扣工資!”雲小蔓拿出老板的架勢。

“你就不怕我把你租男友的事情抖出來?”甄文卓慵懶地開口,臉上掛著頗堪玩味的笑容,目光則深幽如潭。

“你敢!”雲小蔓揚起粉拳。

“真野蠻,怪不得到現在還是剩女。”甄文卓看著她的拳頭微微皺眉,說出的話並不中聽。

“你又能好到哪裏去?再有本事,還不是靠出賣色相賺錢。”雲小蔓一臉鄙夷。

雲小蔓的潛意識中,一直對那些靠出賣自己人身自由獲取報酬的人懷有一種抵製心理,說得更直白一點,就是看不起這種人。

甄文卓聞言,馬上拉下臉,居高臨下看著她:“誰出賣色相了?我這是靠勞動獲取報酬。再說了,我的色相是你買得起的嗎?即便你買得起,我還不肯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