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蔓,別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誰給你暖被窩了,別壞我的名聲好不好?”章啟佑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別亂動,小心惹火燒身。”
“當然是你給我暖被窩啦,你是我的暖男嘛,不,你是我的小鮮肉,好看又好吃。”雲小蔓在他的俊臉上啃了一口。
暖男變成了小鮮肉?章啟佑好氣又好笑,心裏卻是受用得很。
“你才是我的小蘋果呢。”章啟佑脫口而出。
哎,他這是怎麼了,30歲的人了,心境怎麼反倒越來越年輕,莫非在他遇到雲小蔓後,開始逆生長了?
“這麼久了還不下來?會不會被忽悠了?”大個子問。
“或許在樓上,你們幹脆上樓去看看。”沉靜男子說。
幾個男子隨即朝樓上走去。
四人來到7樓,看見702的門牌號,其中一個伸手按了門鈴。
“誰?”屋內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小姐,我們是煤氣公司的,樓下有煤氣泄漏,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家的煤氣管道是否安全。”已經換上燃氣公司員工衣服的高個男子說。
雲小蔓衝貓眼朝外麵看去,果然看見兩個戴著安全帽、身穿燃氣公司員工工作服的男子站在門外。
“怎麼回事?”聽到說話的章啟佑從臥室出來問。
“是燃氣公司的,說樓下發生煤氣泄漏,現在要挨家挨戶檢查煤氣管道是否安全。”雲小蔓說。
“這麼晚了怎麼會發生煤氣泄漏?”章啟佑不解地問,“我怎麼沒聞到煤氣味?”
“等你聞到煤氣味那還了得。”雲小蔓說著,打開了門。
開門後,雲小蔓才發覺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剛才她明明看見隻有兩個身穿燃氣公司工作服的男子,開門後卻發現還有兩個身穿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威猛男子。四人見門開了,頓時魚貫而入,直接朝章啟佑走去。
“章少,我們奉命接您回家。”其中一個男子一臉恭敬地說。
“誰讓你們來的?”章啟佑雙眉一揚。
“自然是有人打電話讓我們來的囉。”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雲小蔓。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雲小蔓吃驚地問。
眼前的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讓雲小蔓不知所措。
“雲小姐,你不會這麼健忘吧?下午不是你打電話說章少住在你這裏的嗎?”大塊頭古怪一笑,朝雲小蔓走去。
“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手指頭,我會割下你的所有指頭去喂狗。”章啟佑的聲音冷若冰霜。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雲小蔓驚恐地問。
“你不是為了那100萬元線索費,打電話讓我們來接章少的嗎?”大塊頭一團和氣。
“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都給我出去,否則我要報警了!”雲小蔓冷冷地指著門口。
“哎,裝得可真像。若不是你打電話,我們豈能找到這裏來?”對方依然微笑。
“啟佑,別聽他胡說,我沒有!”見章啟佑一臉疑惑看著自己,雲小蔓急忙說。
“章少,總裁讓我們請你回家,請吧。”令一個精明男子看著雲小蔓,平靜開口,“對了,雲小姐,那100萬線索費的尾款,明天一早打到你的卡上。”
“小蔓,你居然真的?”章啟佑失望地看著她。
“啟佑,我絕對沒打那個電話,絕對沒有。”雲小蔓急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仔細想想,有了你,我還在乎那一百萬嗎?”
章啟佑一臉疑惑。
“章少,您還是先回家,總裁和夫人一直在家等你呢,老太太也一直惦記你。”大塊頭說。
“啟佑,你不能這樣走。”雲小蔓撲了上去,卻被兩個男子攔住了。
“我先回去,別的事情我會處理。”章啟佑臉色十分複雜。
“我真的沒打什麼電話。”雲小蔓委屈地看著他,“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小蔓,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章啟佑斷然拒絕。
“小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章啟佑默默看了梨花帶雨的雲小蔓一眼,與幾個男子下樓了。
“啟佑,別走。”雲小蔓追了上去。
“回去吧,我會給你打電話。”章啟佑回頭說,複雜的目光中透著不舍,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卻又沒法開口。
眼睜睜地目送章啟佑下樓,雲小蔓整個人心裏空蕩蕩的,獨自坐在沙發上發呆。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雲小蔓這才發現章啟佑的電話忘在沙發上。拿起電話,屏幕上顯示“司機陳良”。雲小蔓趕緊按了接聽。
“少爺,是你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問。
“你是啟佑的司機嗎?”雲小蔓問。
“沒錯,我是他的司機,你是誰?章少在哪裏?”陳良意外地問。
“我叫雲小蔓,啟佑已經被保鏢接走了。”雲小蔓說,“你是怎麼知道這個號碼的?”
“我剛才聽見手機響了兩聲,就試著撥了過來。少爺是和什麼人一起帶走的?”陳良又問。
“幾個穿著黑西服,戴著墨鏡的男人。”雲小蔓說。
“糟了,他們不是隆鑫的人,少爺有危險!”陳良的話令雲小蔓腳下一軟。
“你說什麼,不是隆鑫的人?那他們是如何找到這裏的,啟佑為什麼會跟他們走?”雲小蔓虛弱地問。
“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還有,你是少爺什麼人?”陳良急切地問。
“我是他朋友,地址是……”雲小蔓說出地址後,整個人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
雲小蔓在極度恐慌中挨過了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對她而言,更甚於一個世紀。
一陣門鈴聲將她驚醒,她跳了起來,從貓眼中看見一個門外的人後,趕緊開了門。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章啟佑的父親章振英、母親趙慧穎和司機陳良。他們恐怕是這間屋子從建成到現在造訪的最高貴人物了。
章振英比電視裏顯得更加高大,濃眉大眼,相貌堂堂,顯得很嚴肅。反觀趙慧穎,卻生得十分美貌,章啟佑長得極像母親。
看見雲小蔓的那一刻,門外的三人大吃一驚,似對終於明白對生活品質要求極高的章啟佑為何甘願藏身於此。
“慕容雪,你不是已經……”趙慧穎驚訝的臉色中帶著複雜。
“章先生,章太太,我不是慕容雪,我叫雲小蔓,是慕容雪失散多年的孿生妹妹。外麵說話不方便,若是不嫌棄這裏簡陋,就進來說吧。”雲小蔓平靜地說完,禮貌地側過身子。
夫妻倆疑惑地對視了一眼,這才一起進了屋子。
“總裁,夫人,少爺的電腦和行李箱在裏麵。”陳良進去打量一番後報告。
夫妻倆臉色愈加凝重了。
“聽說啟佑跟著幾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人走了?”章振英直奔主題。
“是的,就在一個小時前,來了幾個自稱隆鑫集團的保鏢,將他帶走了,保鏢還稱是奉章先生和章太太之命來的。”想起一小時前發生的事,雲小蔓有些激動。
“隆鑫的保鏢從不戴墨鏡,那肯定不是我們的人。”趙慧穎凝重地說。
“啟佑,豈不是很危險?”想起那些人的眼神,雲小蔓打了一個寒噤。
那一句啟佑,令趙慧穎的臉色微微一變,可一想到兒子的處境,她更是心急如焚地將目光投向丈夫。
章振英濃眉緊鎖,果斷地撥通了一個電話:“海山,馬上去公安局查一下北市區北龍路北苑小區一個小時前幾個身穿黑衣、戴著墨鏡的可疑人離開時的方向,請警方配合追蹤對方的車輛,啟佑與他們在一起。”
不愧是集團總裁,即便在愛子遇險的情況下,也能做到思路清晰,思維敏捷,判斷準確,並且能夠果斷地發出指示。
屋內隨即沒了聲音。
“這幾個月,啟佑就一直住在這裏?”章振英打量了這間簡陋得有些寒磣屋子一番,臉色凝重地問。
“他隻在這裏住了一個月。”雲小蔓低頭說,不敢看麵對那複雜雙眼睛。
“啟佑是怎麼住在這裏的?”趙慧穎也問。
對於這個長得跟慕容雪一模一樣的女子是怎樣與自己的寶貝兒子扯上關係的,趙慧穎好奇得很。
當然,知子莫如母,趙慧穎猜想兒子極有可能把眼前這個雲小蔓當成了慕容雪的替身。既然兒子在這裏住了整整一個月,自然也不排除他愛屋及烏,與雲小蔓產生了感情。何況兒子長得一表人才,又風趣幽默,深受女人們喜歡,雲小蔓喜歡上他也在情理之中。不過,看樣子這個姑娘出身不太好,否則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我們無意中在街上遇到了,然後認識了。”雲小蔓撒了個謊。
她總不能直接告訴這對夫妻,他們的萬人迷兒子在最窮困潦倒時應征自己的租賃男友,靠給她做飯洗衣服伺候母親度日吧?她才不敢冒那個險。
“良子,收拾好少爺的東西,我們走吧。”趙慧穎吩咐一旁的司機。
“好的,夫人。”陳良說著就要動手。
“且慢,啟佑說了,這些東西他會親自來收拾的,希望你不要隨便動。”雲小蔓趕緊進屋製止。
從章啟佑父母看自己的眼神中,雲小蔓有一種預感,那就是這對夫妻並不喜歡自己,或者不希望自己再次出現在章啟佑的生活中。
“良子,你到底是聽我的,還是聽她的?”趙慧穎一臉怒容。
“我?”陳良同情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雲小蔓,“我自然是聽夫人的。”
“還是我來吧,有些東西你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雲小蔓見狀隻好鬆口,輕柔的聲音卻帶著固有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