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初保留這個禮堂的用意不過是紀念他們的愛有天意,可現在所有人都確信,包括我自己也不懷疑,我將來的婚禮一定會在這個禮堂裏完成,讓這個足足冰冷了20幾年的禮堂再重現一次所謂的極致浪漫。”

剛想驚歎一句‘真的嗎?那可真是太浪漫了’的真心羨慕,

小菱卻在轉過腦袋時看見了在陳梓弘眼中清晰可見的嘲諷意味,順便聽見了他的下半句直接變味的語氣:

“我現在突然很想知道,如果我對著全天下宣布,我已經私下和一個才認識不足幾小時的你在少數民族的寨子裏完成了婚禮,再用不到這個禮堂,再沒機會讓大家看一場人偶大戲,這些人會痛苦到什麼程度。”

始終,陳梓弘的視線都鎖定在滿目的輕紗純白和鮮花繽紛中,他的嘴角也始終都掛著輕蔑鄙夷的神情,這種眼神讓側麵望著他的小菱很是感覺陌生。

“就因為我爸媽的這一場曠世相戀,還有他們深愛20多年的佳話,從我14歲起,我看得見女人從此隻有兩種,一種是堅信我也會象我老爸一樣,是個會對某個女人一見鍾情,從此獨寵她一個直到天荒地老的情聖,另一種便是一心期待成為那個女人的女人。”

聽到這一段,小菱再忍不住不吐槽了,這繞一大圈,根本還是個自戀狂!

實在懶得再浪費時間讓陳梓弘繼續虐待自己的忍耐力,深歎一口氣,小菱鄭重的握住了陳梓弘的手,真心的勸慰道:

“地球很冷吧,難怪你的手冰涼冰涼的,不適應的話就早些回去吧,物以類聚!寂寞是可憐的,人造寂寞那就是自作孽外加還不環保了,別留戀人間了,你豬土不服的。”

聽著小菱這一串百分百罵人卻絲毫不吐髒還氣質優雅態度委婉的排損句子,陳梓弘當然愣了好幾秒,他還從來沒有想到過罵人可以有這種文藝溫馨版。

其實,在小菱之前,陳梓弘曾經向LISA說過類似的話,當時他不過是給LISA看了這個禮堂的照片,LISA便已經對陳影縭夫妻無意揮手給兒子肩頭砸下的這大把無形壓力義憤填膺起來,一番大聊特聊之後,便和陳梓弘這個‘心靈孤兒’結成了莫逆之交,哪裏像房小菱這樣,話都還沒聽四分之一就不耐煩地給出那麼刻薄的總結陳詞。

“所以,以前你裝鵪鶉的時候吞在喉嚨口的都是這種罵人句子?是哪裏聽來的還是都是你自己的原創?”

“陳梓弘,我真的不知道你帶我來這裏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想說我踢你也好,以前承認喜歡你也罷,都是你從小到大見多了的欲擒故縱的手段,那就真不用浪費時間了。我踢你是正當防衛,下次你被狗咬了也出手出腳抵抗時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了。如果你真想用我們寨子那個婚禮來取笑那些眼巴巴盼著你在這個禮堂辦婚禮的親友的期待,那是你的自由,我隻能說,如果我能在我爸爸媽媽曾經結婚的地點結婚,不管是禮堂還是哪一處溪水邊,我都一定會覺得超級幸福,世上還有人會不爽自己父母恩愛的,你還真是讓我又開了眼了。”

邊說,小菱邊走到了幾步遠的紅毯邊的一個大花束邊上,精挑細選後摘下了一朵純白色的玫瑰,這才又回到陳梓弘的麵前說道:

“這些鮮花放著隻會白白枯萎,我摘一朵帶走沾沾你爸媽的幸福你應該不會介意的哦。”

小菱的話音未落,陳梓弘便把小菱手裏的白玫瑰毫不留情地取走,隨手插回了最近的花束中。他當然不會允許小菱收到的第一支花不是他送的而是從一堆雜花裏隨手采的。

“這些花的主人是我爸媽不是我,等你親口得到他們同意了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今天,就算了吧,走了,我們出來夠久了。”

說完,他便握住了小菱的手朝著禮堂的大門直接大步邁出開腳步。

“喂,你什麼意思啊,你又要帶我去哪裏啊?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因為和陳梓弘的腿長實在有差距,小菱隻能一路高頻率小碎步才能勉強追上陳梓弘的腳步,卻因為陳梓弘的猛然停住腳步外加轉身,直接因為慣性衝前了好幾步,愣是被陳梓弘的大力拽回了身邊。

“我一時忘記了你的智商情商都有問題,OK,我換個淺顯易懂的方式再說一遍,聽著,我和你已經完成婚禮,你也每天都睡在我床上,什麼時候公開你的身份在於我,你已經徹底沒有了主動權,我們的關係由你先開始,卻由不得你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