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籬走遠後,雲伊才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她身邊,抱起鬼幺兒坐在地上,“小姐,小姐,你沒事吧?疼不疼?哪疼了,你告訴雲伊啊!”那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滴落在鬼幺兒的臉上,嘴角,衣服上。“都是雲伊不好,害小姐受苦了,雲伊對不起小姐對不起死去的夫人啊!”
“雲伊娘,不哭哦,不疼,哪都不疼!”抬起那小手攥著衣袖給雲伊擦著淚水,卻不想這淚水是越擦越多,鬼幺兒也不知道這怎麼回事,已經叫雲伊不要哭了嘛,怎麼淚珠還掉個不停呢?
“好了,小姐,雲伊不哭了,我們回落雲居去,以後就盡量少出來。”她可不能讓小姐再撞上這樣的事了,胡亂抹了抹臉,抱起鬼幺兒就走。
其實呢,鬼幺兒根本就沒什麼大礙,她即使要裝弱者,也不會任人打罵。白籬看似踢中了她,其實早在白籬抬腳時她就微微移動,調整了位置,受力麵的角度換了,自然傷害就被降到了最小,她可是完好無損,有的也隻是些皮外傷罷了。
雲伊似乎是被嚇怕了,於後的幾天都沒怎麼出過落雲居,匆匆的領了飯菜又匆匆的回來,生怕再碰上什麼不好的事。被一個白籬搞得神經兮兮的,不過想想也是,雲伊其實也還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子,遇上那樣的事怎麼會不怕呢。好在鬼幺兒玩心不大,從不亂跑,隻呆在自家院子裏,讓雲伊少操了份心。
“雲伊娘,你要去哪?”眼見雲伊要離開落雲居的鬼幺兒連忙出聲問了句。
“小姐,雲伊去主管那領些衣物來,看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得要些薄點的衣裙了。”
“哦,那你小心點哦,別又遇上那壞人了。”鬼幺兒手上捏一樹枝,看似亂舞一通沒有章法,可若內行人仔細研究便可知那細細的樹枝並非沒有殺傷力。隻是雲伊一走,鬼幺兒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說不擔心那是假的,雲伊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鬼幺兒輕笑,在那個快要被她遺忘的世界裏,她所沒有體會到的親情,雲伊全都給了她。
那所謂的娘親在她出生便死了,是雲伊陪伴她左右,她早已將雲伊當作親人看待。冰冷的情感在這裏的到了釋放,心逐漸溫暖起來。鬼幺兒曾在心裏起誓,若誰傷害了雲伊,哪怕讓天地毀滅,伏屍百萬她也定要那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這是她鬼幺兒的一貫準則,對在意的人十分在意,比如說現在的雲伊又比如說上世的妖兒!
也不知道妖兒現在好不好,她無緣無故掉入這個時空裏,與以前的一切失去了聯係。沒有了她的妖兒能適應一個人的生活嗎?會不會到處在找她呢?出任務時沒有她幫妖兒看點,一個人能應付突發事件嗎?能順利逃離現場嗎?思緒從雲伊身上跑到魅妖兒那去的鬼幺兒半蹲在地上,手上那支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漸漸顯現出魅妖兒的字樣。寫好後,鬼幺兒將樹枝一丟,找了棵大樹攀爬,半臥在樹幹上。遠遠的,那是白莊的前院。
“管家,有沒有落雲居的衣服?”雖然白莊的管家也是狗眼看人低,沒拿正眼看過她,但雲伊還是好脾氣的問了句。
“落雲居?有,就這邊這些,你自己撿幾件走吧。”管家隨手一指,一堆衣服碼在那。雲伊上前拿起一件,皺了皺眉。
“管家這不會是下人的衣服吧?”好歹夫人也算是白莊的妾侍,小姐也是莊主血脈,怎可穿這下人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