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十一長老玩了幾回親親,我果真將那塊刻著我名字的石頭搬到了我的房間,而對我而言,房間裏最顯眼的地方莫過於我的床,我每天幾乎四分之三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而剩下的四分之一,我不在床上也不會在這屋裏。果斷地說這房間裏對我唯一有用的隻有那張床。
這是我收集的第一塊石頭,我給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青青’。
以前我每天固定要做的事情是吃飯、睡覺、被修煉,現在我每天固定要做的事情又增加了一樣就是給這塊青灰色的石頭洗刷刷洗刷刷嗚嗚……石頭塊頭太大,搬起來雖不費事,洗起來可真要命。但每天將石頭當布偶抱著睡的我加上有些小潔癖的我,不得不將這石頭清得幹幹淨淨。(別問為什麼她不上廁所,偶說的是固定做的事啊,拉便便之類的事情是固定不好的,有的人幾天才nn一次,有的人一天要nn好幾次,這個不算固定的事啦。)
幾天之後我的周歲宴正式開啟。
靈域不大,所有的人聚在一起,也才百來人。
靈域與凡界大陸差不多,凡界大陸是漂浮在水麵之上的大島,而靈域是飄浮在空中的小島,小島上亦有森林、池塘、農田、桑地、絲戶,若說有什麼不同,大概隻在於,靈域裏所有的東西,都屬公有,沒有任何的貨幣交易(除了那片天池屬於靈女專有之外)。
說是周歲宴,不如說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頓大鍋飯。那一天下午開始,人們陸陸續續地聚在離天池不遠處的空地上。樵夫帶來了柴火,獵戶帶來了野味、漁夫帶來了鮮魚、菜農帶來了蔬菜……空地上用石塊壘成了一個簡易的爐灶,上麵支起一口大鍋,一群婦人看著材料陸續地到齊,也就開始了他們熱火朝天的事業。
一向大喇叭一樣的大長老夫人這一天破天荒地不言不語了一回。
四長老的夫人是靈域性子最溫和的,走到大長老旁邊輕言細語地問道:“姐姐今天這是怎麼呢?”
大長老夫人長歎了一聲:“還不是我家老頭子,如今這靈域第十一位長老已到,估計我們家老頭子的日子快到頭了。我是在想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隨他一起去得了,習慣了每天數落他的日子,他若是一走我今後可怎麼……哎,罷了,當初年輕的時候沒有聽父母勸嫁了他,這一生都這麼過來了,也不差陪他走這最後一朝。”說完又抹了一把眼淚。
四長老夫人聽完,亦是長歎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姐姐也別想太多,這不人還在嘛,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眼下和和氣氣的過日子才最重要。”
大長老夫人聽勸地點了點頭,但那天的喇叭卻沒有推到no檔,沉默了一天。她跟大長老可以說是自由戀愛結婚的,大長老比她長了二十多歲,但最後她還是不顧父母的反對與大長老一起過起了日子(靈域人口不多,結婚不登記,省了不少程序),到如今都有五十年的金婚了,雖然平日裏罵他、吵他甚至動手打他已經成了習慣,但是那份長年累月積攢起來的的除了這些瑣事,還有心裏那份綿延的牽扯,並不是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大長老本人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現在夫人對他的態度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反而讓他有些無所適從,讓他有一種故意犯錯討罵的衝動。於是磨破了鞋子,夫人無聲地做了一雙替換;扯破了衣服,夫人無聲地接過來補好;這種無聲的日子真的讓他覺得沒辦法過下去了,還不如讓老天馬上收了他得了。
我在爐灶邊踢著石子,剛才長老夫人們的對話我聽了個齊全,大人們以為小孩聽不懂,並沒有避諱,但事實上她們麵前的這個小孩如今是腦洞大開、心如明鏡的神童一枚。我雖然對各位長老逼我練功的做法有諸多不滿,但他們對我的關愛卻是根深蒂固地存在於我的內心深處,我不希望任何一位出事,即使是仙逝,也是建立在人類的離別之上,我並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