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異想世界及沉默的愛情(3 / 3)

“我常常與人有分離感。”我自語。

“對,但終歸會有一種東西會有連體感的。”她說。

“就像你的左手和你的右手。”她接著說。

“我曾經有過那種感覺,你所說的連體感,可是我現在開始懷疑算不算得上?”我自問。

“你是指愛情?”她問。

“之前我是這樣覺得的,我也覺得應該是指愛情,可是後來慢慢的就開始懷疑了。”我答。

“你至今沒有愛人嗎?”她問。

“有,我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我反問自已。

“那麼你真的開始懷疑了。”她說。

“是的,我開始懷疑了,十八歲之前,我有一個很好的愛人,可是她死了。”我說。

“啊,出了什麼事嗎?”她問。

“隻不過是一個很俗的,眾所周知的故事,出了車禍。”我答。

“確實是眾所周知的,我十八歲之前也出現過這種事,但是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她問。

“是的,都已經過去了,可是我始終是忘記不了。”我答。

“你能說出來,就已經代表你忘記了。”她說。

“這種解釋似乎很合理,但還是讓人感覺隱隱作痛。”我說。

“我曾經真的痛過?很痛,很痛。”她說。

“心疼嗎?”我問。

“不是,是子宮疼。”她答。

“那我無法理解,但應該是會很痛的。”我說。

“八月的時候,我失去了一個孩子。”她說。

“我感覺到她從我的身體中抽離了,我的心緊緊的,快要呼吸不了了。”她接著說。

“你的愛人陪著你嗎?或者他在一旁拉著你的手?”我問。

“都沒有,他正到處湊錢。”她說。

“為什麼不生下來?”我問。

“沒有把握,就像沒有把握能不能湊到錢一樣。”她說。

“是你沒有把握需不需要這份愛情?”我問。

“或許吧?也可能不是。”她答,看了我一眼。

“他的話總是很多,可是我一直沉默。”她接著說。

“沉默也不一定能變出黃金來。”我說。

“我也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說話,我害怕生病,口腔一直不好,經常發炎。”她說。

“你的抵抗力太差了,應該有貧血吧?”我問。

“是的,可是醫生卻說我沒有貧血,隻是太勞累了。”她說。

“那麼休息一下吧!”我說。

“不了,快要到站了,我怕我睡過站了。”她說。

“你到海關?”我問。

“是的,我到海關,大概還有兩三個站吧?”她說。

“那麼,我們就要再見了。”我問。

“可以這麼說吧,我坐這趟車三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你。”她說。

“我第一次坐,就看見你了。”我說。

“如果在十八歲之前,我或許會愛你。”她說。

“或者是在八月之前?”我問。

“是的,或許在八月之前,我也會愛你。”她說。

“那麼再見吧!”我揮手告別。

“再見!”她站了起來,提了飯盒,把書合上放入小提包裏,然後順著人群下車了,我從車窗中看著她遺落在我的身後,一路後退。

我醒來時,車已經到了體育館,整個後車廂都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剛剛醒來,另一個繼續戴著耳機倦縮在一個座位上,睡意正濃,看來我坐過站了,又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