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是沉悶的,悶得令人快要窒息。夢如心虛的一直低著頭,眼睛一直盯著盤裏的沙拉,叉子在裏頭繞來繞去,就是食不下咽。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拳,誰知道會打中他的眼睛,甚至她隨後又補了一拳,正中他俊挺得鼻子,讓他痛的說不出話來,她說過,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在做夢,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所謂不知者無罪嘛!
但,他的嚴肅、他的陰冷不語,讓她隻能無措的傻笑。
他生氣了,因為大鼻頭和熊貓眼,所以他叫服務生送午餐上來,這也難怪,他怎敢這樣出門。
“阿……阿政!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她意圖打開尷尬氣氛,隻是話越說越小聲。
長這麼大,被女人打??一拳就算了,居然還?他倏地冷笑起來,讓她忍不住禁聲不語,他看起來好想扁人。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你剛好……在麵前。”還是心虛頓了頓,畢竟打人的是她。“而且,是你……先前說的……才害我緊張。”誰叫他說那些怪怪的話。
“我若要強奸你,你還逃得掉嗎?動下腦袋好不好!”他總算說話了,鼻頭紅痛讓他有種“此仇不報非君子”的念頭。
“我又不是禽獸,不是任何女人都要,我什麼時候對你放肆過!”他眯著眼,犀利又帶刺,仿佛在警告她,不用十秒,他就可以剝去她全身的衣服。
夢如因這目光而害怕起來,連忙低頭攪動盤裏的食物。夢如啊!夢如,誰叫你這麼不小心,惹怒了這頭沉睡的雄獅。
他霍得站起來,轉過餐桌大步邁向她,幾個利落動作,拉開她的椅子,大手捉住她的肩膀,將她提起,想都不敢想的把她拖向沙發的方向,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一推。
這一摔,把她撞得四腳朝天,連驚慌都忘了。而李政基接下來的動作,立刻讓她腦袋一團模糊,誰見了都驚愕?他,他……他脫衣服!?
他手腳利落的脫下襯衫,還拉開褲頭的拉鏈,乳白色的休閑褲掉了下來,露出勻稱的胸肌和稀疏的腿毛。
夢如見狀臉紅的可以燙衣服!
“你……你……不行,不要!”這樣不行,她必須發表抗議,她必須阻止以下的行為。但,他的頭立刻低了下來,火熱的唇沒給她逃跑的機會。
他的熱情似乎瞬間被點燃,挑開她的貝齒,霸道的吸吮她唇中甜蜜,她的香甜及不知所措的羞赧,大大刺激他的每根神經。有種想吞沒她的意味。
這是她認識的阿政嗎?
她被他結實的身軀壓得喘不過起來,她的力氣永遠都無法與他相比,不管怎麼掙紮對他絲毫沒影響。她被他的男性的灼熱弄得全身酥麻亂竄如電流,那電流引發她的顫栗。
他的意圖,一發不可收拾。
不!不要,不可以……她的抗議根本出不了聲。
他那瘋狂地吻,漸漸瓦解她每根理智的神經,她被那灼熱的男性氣息給熏得昏昏沉沉。
可他正將手伸向她衣服內時,那敏感的觸碰,她立即清醒了,他不可以這樣碰觸她的身體,不可以!
不知哪來的力,她使力舉起膝蓋,朝他緊繃的三角內褲狠狠挺一下。
他吃疼得跳起來,嘴裏發出讓人聽不懂的罵聲,他樣子狼狽的令她驚呆了!完了!他的青筋浮起來了。地震欲來的恐怖令她彈跳起身,拉直衣服後,三步化兩步的跌拐逃進浴室裏,並立刻反鎖。
不……不對!?這門為什麼不能反鎖?天啊!夢如知道了。為什麼他能自由進出她的房間,因為它們根本就反鎖不了。怎麼辦?剛剛應該逃到外麵,現在怎麼辦?外頭那個已經不是她所認識的李政基了。
著急的淚水奔出她眼內,不聽使喚的水珠滴滴答答淚流滿腮。
“你說過你不是禽獸的,但是,你現在卻對我……阿政,不要這樣還不好!”她的語意硬咽,聲音淒楚地令人心痛。
忽然,浴室門打開了。
“你夠了沒有?要不要去找人?我沒空等你!”
夢如猛然一愣!打開門的是阿政,西裝筆挺得站在她麵前。她有沒有看錯?他那斯文的神韻還加一絲嘲弄。
“剛才我隻是在試你睡醒沒有!很好,看來你腦子還很清楚,不錯!我們可以出發了。”他居然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像沒發生似的。
若無其事的令她顫抖。
“你不走?那我走了!”說完他真撇下她,走到門口。
她當真又被猴耍的感覺,但,又能怎麼辦呢?
夢如翹著嘴,無語的跟著他。坐著電梯下了樓,一樓大廳氣派豪華,寬敞舒適的視覺,來自鋪鎮一地的大理石地板,及挑高的空間設計,所有物件材質高貴而成焦點所在。
昨天冒失跟他進來,居然沒看清楚,這真的是五星級大酒店。厚!通道旁還擺著價值不菲的真皮椅供來往的賓客休息,大廳內還有不少的外國人。
李政基那一身白色名牌西服,儒雅的氣韻很自然就吸引眾目光。
而她呢!隻是簡陋的一雙休閑鞋,黑色體恤前後還有兩隻灰色毛毛熊圖案,下身則是一條牛仔馬褲,自覺自己一身摸樣太寒酸,看起來就和這氣派尊貴的大廳格格不入。
她覺得她在這裏像外星人、鄉巴佬,因為有人在看她啊!那種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真的討厭死他了,沒事幹嘛穿的那麼帥氣幹嘛!也不顧及一下別人的形象與他相不相配!
李政基倏地停下腳步,後頭望了一眼,‘這是怎樣的動作?’含笑的表情令他胸口一熱。
她正陷入自哀自卑的失落情緒中,卷要駝背,就怕被看不起。
“走吧!”李政基向後退了幾步,紳士的牽起她的小手。她猶在錯愕中,任由他的掌心溫度燙平她的失落、自卑的情緒,隨他大步而穩健的走出大廳。
這才是她認識的李政基,好體貼、好溫柔、好有魅力,讓她的胸口躍著不一樣的悸動。
這是什麼?夢如的心……覺得好甜!
“你是AB血型的?”沒頭沒腦冒出一句,使得正在駕駛的他呆了一下。
“這麼無聊?研究這個?”他從後視鏡瞄了她一眼。
她的神韻複雜得很。
“因為你剛才很紳士、很君子。”有點紅雲的臉龐勾著笑意,其瞬間又消失了。“可房間的那個你……壞蛋!”原本是想說你那禽獸的樣子,但還是改了口。她還是要小心不要觸怒他,免得讓他變成那個人,把她丟在路旁就糗大了。
“不是,我很‘保守’是A型。”他故意將‘保守’加重語氣。
“是嗎?”斜眼瞄著,她的表情滿是疑惑。
“你在懷疑我?想罵我禽獸,對不?”他笑了笑,一口白牙,看起來很帥氣。
“嗬!我怎敢罵你呀!除非我不想活了,你翻臉不翻書還快。”她放輕了聲音。打從她一上車就退到後座這位窩著,放人如防狼般,為了替俊保全她清白身,保持距離這樣比較好……她告訴自己。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開玩笑的,你懷疑嗎?”
開玩笑?差點被他強暴耶!還說跟她開玩笑!她的眉挑起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