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昊這幾天的感覺可以說是五味雜陳,整個胸口像是被威力凶猛的龍卷風狂掃過,所有的感官全移了位般怪異。他根本無法用人和字眼來形容這樣的震撼!從來沒有過一個女人曾帶給他這樣的撼動!他十分不習慣這種滋味,這種陌生,可怕的感覺,是要把他撕裂般。
天哪!夢如怎麼可以讓自己陷入這種危險,不顧毅和勇的反對,回到那個地獄般深淵,試圖想向林俊昊解釋清楚。但,好像不像想象中那麼簡單。
林俊昊像猛獸般撕扯她的衣服,這種使強的交流是下等生物才有的行為!夢如不知道哪來的力量,猛地推開俊的身子。俊未料到她會有出此一招,措手不及,後蹌了幾步。
夢如頓時羞愧得難以自容,她怎麼能夠容許他這樣對待自己!不加思索的,將手高舉結結實實地往他臉額一揮,五抓印清楚地落在他鐵灰色的臉上。
夢如今天可說是一連破了他兩項“世界紀錄”,這對一向慣於發號施令、自尊心勝過一切的林俊昊來說,著實一當頭棒喝。
夢如也沒料到自己會做出這樣反應過度舉動,也被自己嚇到了,想道歉,那句話硬是哽在喉嚨,她可以想像得到俊一定氣炸了。
俊雙拳緊握在側身,語氣之冰冷足以冰凍三尺,“不要在嚐試這樣做,有第一次不表示我會容許第二次的發生。”
“我……”蒼白的臉對著他,雙眼不斷地在他臉上和自己打他的那隻手上,遊移著。
“其實你何必惺惺作態呢?這不是你偽裝來我身邊的目的嗎?怎麼?我順從了你的意願,你反倒惱羞成怒了!”俊沒辦法教自己漠視她同那些膚淺的女人一樣,處心積慮想嫁給他的女人一樣的想法,那不斷刺激他的心。
夢如此時怒火攻心,二十幾年來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怒不言,她一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再開口時,她都不禁要為自己的反駁而喝彩。
“你顯然太高估你自己的地位了,明星太太這個頭銜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樂於必恭必敬。你用你的身份在我麵前”搖尾乞憐“不是為大丈夫所為。這樣的你,我不稀罕。”
俊洋裝驚訝的表情,口吻充滿懷疑,“是嗎?”他專注地凝視著她,仿佛想從她眼神中端詳出蛛絲馬跡。“既然如此,那你目的又是什麼?不要告訴我,單純的隻是想做我們的朋友,還是像偶像劇裏偉大的看著自己的愛情,心裏就滿足了的那種?嗬!可笑至極的理由。”
夢如百口莫辯,她能為自己辯解什麼呢?他已經說得這麼白了,自己還有什麼話說呢?
“我不想再跟你吵下去,隻想問你一句話……我的解釋,你,聽還是不聽?隻要你說不聽,我立馬走人,以後也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有直接心理狀態就越好,現在她終於看透了,什麼灰姑娘,什麼水晶鞋。她隻想盡快得到答案後離開。
對她突然直接的問話,俊有點呆了“當然。”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冒出兩個字,可在夢如眼底劃過卻是被嘲諷,貶看的意思。
“嗬嗬!”夢如好笑自己的愚昧,像個白癡一樣回來奢望他的原諒。好笑自己的賤,人家早就想踹開你了,隻不過這次逮到機會而已。王夢如,少拿一張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你留一點自尊心好不好!
痛!揪得她的心漸漸失落,渴望!逼得她每一根神經想大聲嘶吼。
“算了……就正如你想的那樣,我就是那種人。”自認為沒必要解釋下去的夢如,痛得渾身發抖,支撐著唯一殘留的一點尊嚴。她不想在於他吵了,因為他已經認定這是事實了。
突然間,她有個讓俊嚇呆的反常舉動。靠近他,在靠近他!微笑著抬頭對視著他,伸手輕理他剛才強烈運動而淩亂的衣領。是那樣的懷念,那樣的渴望,懷念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渴望能繼續走下去。但,這好像是最後一次替他整理了,所以祈求他不要反抗,讓她在走之前能留個能留下一個好的回憶。
他痛恨她,恨她的無情和背叛!俊又逮到了讓自己無法的移開的目光,他承認夢如一直都是十分迷人,令人垂涎——隻是,這些都無法解釋他心底那份因望著她而起的悸動蓋過恨。以一種讓他想拋開一切忘記一切不加追究的接納她……刻劃在他心頭。
他真的如她所願一點都沒有動。她就是喜歡他呆呆被她弄得樣子,回憶往事,覺得這次最幸福,沒有抱怨聲,沒有惡作劇。看著此刻的他,至少這一刻所有的痛苦與悲傷都離場,她可以牽起短暫的幸福共舞,就算馬上一切都會回到原狀。
夢如笑歎,“我要做一個敢愛的灰姑娘,哪怕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旋轉,我也要做一個提得起放得下開心姑娘。”
愛不需要理由,更不怕受傷!她有一種滿足,很幸福的滿足,它很簡單,“愛過不遺憾”。
“林俊昊,你跟我聽清楚!要幸福哦!一定要幸福。”是那樣天使般的笑容,是那樣純真不加一點砸碎,是那樣真誠的祝福。
走了!夢如就這樣靜靜地走了!就像童話裏的美人魚,為了自己愛的王子,變成泡沫消失了!
夢如的人間蒸發,李政基悲痛萬分,痛恨地真想宰了林俊昊。為了找回夢如,李政基在全台灣各大報上,每天都以巨大的字體刊登尋人啟事,不管新聞界怎樣的緋聞報道,他們都置之不理,在各地不顧形象地毯式的翻找夢如的蹤影。
已經幾個月了,夢如如同石沉大海般,就連小美和小珍回家鄉找也一無所獲。沒有人能告訴他們,此刻他們深愛的女人在何方?
李政基憤怒地向林俊昊揮去擠壓許久的怒火,林俊昊的臉額被重重的一拳擊後睡倒在地,隨後又被李政基的腳像垃圾一樣的踩、跺。無法爬起的俊,自責的任由著他在自己身上加諸暴力。但是再多的自責、再深的愧疚,都無法教他過得好一些,也同樣喚不回——此刻他再也掩不住對夢如的愛意與思念了——他心所向的女人已經走出了他的生活,徹徹底底,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毫無音訊。
“好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你想打死他嗎?”;“就算你打死他,夢如也會不來了!”毅和勇拉開像猛虎般的李政基。
“我就是要打死他!”大吼,用力還想撲上前。
“對!他該死!就算死幾千次幾萬次他都該死,那就找到夢如後說好不好……找到夢如後,讓夢如來決定他的罪好不好?”其實勇也很憤怒,但總得有一個冷靜、理智一點吧!
當憤怒的迷霧漸漸褪去,冷靜和理智一點一滴又注入了李政基腦裏。
“好!找夢如……找到再說。”瞪眉怒眼地指著俊。“我真替夢如惋惜,她怎麼會喜歡你這樣一個不明事理的混蛋,就因為你的自大,夢如才會遲遲到不了你身邊,就因為你的曖昧不清,才讓夢如變成我的未婚妻。正因為你的好強和自尊心;你的眼盲、心盲看不清夢如是個多麼單純的女子,她為了你幾乎可以放棄一切。可你對他的愛,如同垃圾,毫無價值可言……你要知道,要她離開你對她來說是多麼艱辛的第一步……告訴你,除非不要讓我先找到夢如,否則!林俊昊……夢如將從此踏出你林俊昊的生命!”說完負氣而去。
其實李政基說得一點都沒錯,受傷的隻是他膨脹的大男人主義與要命的自尊心。俊終於徹底地飽受了思念的痛苦、折磨與煎熬!他惡劣情緒持續著,已永遠失去夢如的念頭,更是殘酷地啃著他的心,也提醒是他自己親手抹殺了這段情感。
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裏了?而教人百思不能其解的是,全台灣竟然沒有第二個叫王夢如的女子,也沒有他出境的證明,明顯她還在台灣。問題是?——
她就這樣憑空出現在他們的生命中;也這麼憑空的消失了,不留痕跡——日複一日,他們發飆似的尋找。卻是徒勞無功。
深夜,白天酷暑的溫度在入夜之後慢慢下降,甚至還有一絲絲微風徐徐的吹過寂寞無人的街道。
突然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刷的從巷尾竄出,停到一所私人別墅前方。車內的男人遙控開了車庫大門,然後急衝衝地衝上樓二樓不知是誰的房間。他記得這是他第二次以下犯上了。
“總經理,快醒醒……”他輕搖著大床上正呼呼大睡的主子——李政基。
“誰啊!不知道我在睡覺嗎?”說話困意綿綿,忙了一天剛倒下,現在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我,張明,總經理……我有王夢如小姐的消息……”小心駛得萬年船。
夢如!立馬睜開充滿血絲的雙眼,彈坐起來,“在那裏?”
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索性走向超寬銀幕電視旁將其打開,“您還是自己看吧!”
新聞?“看什麼?你在耍我?”
“我哪敢!不要心慌,一會兒就來。”耍他!除非自己有九條命。“噢來了!”
畫麵上是有著熱鬧人潮的夜市,記者站在一個圍著許多人的攤位前,興致勃勃地說著:“這裏就是逢甲夜市最繁華的地段,隻要是台灣人都知道”飯盒巷“的逢甲路二十巷。所為”飯盒巷“就是專賣吃的的街道,可眼前我身後被擠得動彈不得的攤位,卻不是賣吃的,猜猜她是賣什麼的?”記者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