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楊學文剛起床還沒來得及去鍛煉,就被趙虎子堵在了院子裏,問他有什麼事兒,他就支支吾吾的說沒事兒,隻是閑得發慌過來找他玩耍。
楊學文懶得去猜趙虎子的心思,照例去拿清水涑了涑口,就一路小跑著向河邊的柳樹下跑去,趙虎子不離不棄的跟在楊學文後邊。
隔著河岸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就能聽見河水奔騰而下的轟鳴聲,看來昨天那場雨下的不小,河水一如所料班漲潮了。
到了河邊放眼望去,楊彎雇傭的幾輛挖掘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撤出了,原本隻有占了河道三分之一寬的河水,現在幾乎占滿了河道。
原來清可見底的河水也變得渾濁發紅,這讓楊學文回憶起來前世的他每次聽到下雨後,有人叫喊“發洪水啦!”他總以為洪水指的是顏色變紅的河水。
有人在河岸邊大聲的說話,隻是聲音依舊被水流的轟鳴聲掩蓋,河岸邊上早早的就聚集起了一群看河漲的孩子們,也有隨行的家長聚在一起聊著家長裏短。
楊學文想起劉茜,她家的院子孤零零的立在河岸邊,如果她還在,昨天晚上該是被河水的聲音吵的睡不著覺了。
河的中央能看見從上遊衝下來的樹枝,偶爾一個波浪還能看見從兩側山坡上滑落的石塊在河道中翻滾。大自然就是這樣的神奇,單單是河水奔湧向前的氣勢,就能引起人們的無線感慨。
河岸邊的人比往日裏多了太多,楊學文並沒有當眾賣藝的興趣,所以隻是舒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擊打那棵仍舊挺拔的大柳樹,也失去了打拳的興致。
站在剛剛修建好的河堤上,觀賞了一番屠穀河漲的壯觀情景,就興致缺缺的打道回府,趙虎子亦步亦趨的跟著楊學文,寸步不離。
回到家刷牙洗漱,楊學文用冷水衝了個涼,楊媽媽招呼趙虎子和楊學文一起吃早飯。
早飯是楊媽媽自己做的豆腐腦加烙餅,可能是楊媽媽的手藝實在不錯,又或者是楊媽媽太過熱情,趙虎子埋頭喝了兩大碗豆腐腦,又吃了三張烙餅,楊媽媽樂的一個勁兒讓趙虎子再多吃點。
吃到半途的時候,李強也過來了,所幸楊媽媽做的飯足夠多。吃飽喝足了,楊學文斜眼瞥著趙虎子看了半天,趙虎子受不住了,這才喃喃呼呼的說“眼瞅著下半學期就要去縣城中學上學了,想再去那兒看看去。”
對於趙虎子的借口,楊學文嗤之以鼻,泡妞都不會找個好借口,還膽小到每次都得有人陪,這樣的趙虎子實在不符合他五大三粗的體格。
趙虎子本身就不是個愛學習的性子,況且這半年多來,他們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一趟王麗麗那兒,對縣城中學還不夠熟麼?
楊學文最終還是答應了趙虎子的提議,明天就是端午節了,初中不放假姐姐楊文婷也就不能回來。再說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老板,多去王麗麗那兒看看,也是應有之意,還有前一段時間讓韓偉辦的事兒也不知道有眉目了沒?
說走就走,趙虎子咧開大嘴,開心的合不攏,他早就把家裏的二八自行車騎來了。李強回家騎了李從醫的自行車,楊學文坐在李強後座上,一行人向著縣城中學奔去。
楊學文三人到了縣城中學的時候,時間剛剛過了8點40,一陣鈴聲響起,就看見四麵八方有學生衝了出來。
剛剛走出來準備迎接楊學文的王麗麗和韓偉趕緊又回到了櫃台後邊,然後潮水一樣的學生就衝進了小賣部。
這個年代商業並不發達,專門針對學生群體的各種零食也遠不如後世一般琳琅滿目,尤其是幹吃麵和辣條這兩種聞名後世的“神器”還沒被製造出來。
可就是憑著果丹皮、山楂餅、鍋巴片、生肖丹、唐僧肉、字母餅幹、虎皮豆、火腿腸等寥寥幾種零食,就已經讓一幹手裏剛剛有了零花錢的初中生們趨之若鶩了。
當然,最大的功勞還是楊學文的,他讓韓偉找水庫邊上做了十幾年麵皮的老王頭每天早上和下午分別給小賣部送200份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