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平靜地坐在那兒,並未說話,也沒有一點對想容的恐懼,他確實與其他凡人不一樣。
但是寧玉第一次仔細地看清了想容的容顏,著實有些驚豔到了。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或許她的美貌便是這句詩了吧!
“哼!”想容見他也不說話,自然是當他默認了這是要把她趕走的事實,眼底再沒有一絲溫度,但是嘴角似笑非笑:“凡人,那麼快說吧!你,想要什麼?既然救過我,我自然會報答。”
而那人一直都是這樣矜貴得很:“不必,我一介凡人,怎敢勞煩你?”寧玉說這話,看得出他有些生氣。
這是要快點趕我走嗎?
想容清笑著冷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化為一縷雲霧,出了城主府。
她可是活了快一萬年的靈狐,一個凡人,幾日後或許也就忘了個幹淨。畢竟凡間的半個月對她來說隻不過是一時半會罷了。
其實也很少有人能夠讓她記得多清楚,她一直以來都隻是待在青丘,倒也落得個清淨。
隻是想容越是這樣想著,越是氣惱,多少還對那個凡人的有愧,別人救她一命,還天天讓她在人家家裏白吃白喝的,我這會兒因為人家不想讓我住下去了就直接甩袖子走人,莫不顯得她忒沒心沒肺了?
思來想去,青丘也沒回,在城門口的草從裏找了個舒服點的位置,躺著打算先睡一覺再做打算,她想容向來是個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人,她一個這麼大把年紀的人欠了凡人小輩的情,也太不光彩,琢磨著明日一早再去問問,那凡人晚輩可有什麼心願。
春日的陽光不那麼熱烈,也不摻雜寒氣,暖暖的,正適合睡覺,於是很快她便昏昏睡去。
這也讓她沒能看見寧玉派去找她的人,這愛睡覺是病啊!得治,不然誤大事。
一晚上都沒找到人,寧玉,想她應該是真的離開了,若有所失地望著那無邊的夜空,這幾日不是還很喜歡往他懷裏鑽嗎?不是很喜歡他做的飯嗎?不是很愛跟著他嗎?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雖然不說,但是寧玉真的很是後悔今日說的話,但他的本意隻不過是想問她是否願意多呆在他身邊幾日。她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自是沒有理由再留得下她。
罷!該走的人,留也留不住。
“能多留下來幾天也好啊!”那落寞的身影像是在喃喃自語。
“城主?您剛才是有什麼吩咐嗎?”旁邊的丫鬟從未見過那個高高在上的城主如此落寂的樣子,有些擔心地看著他的背影。他何時有獨自孤零零地望著天空過?
寧玉不想回答,緩緩走進了黑暗,卻難掩他那一身溫文,隻是看著不禁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而草從中的某狐,絲毫不知自己這罪孽有些深重了,打了個噴嚏,又接著換了個姿勢,想容一直以來睡功都很是了得,基本上都一覺接一覺的。
而寧玉卻是整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