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翔……我到了,嗯……好的。”掛斷電話,曾黎再次端起雞尾酒,單手撐著下巴,望著前方淺淺的喝了一口。
“你……和雷逸翔還有聯係?”握著酒杯,墨之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雖然,俊臉的神情略顯不自然。
撐著下巴,曾黎轉了臉過來,唇角淺彎。
墨之謙發現,曾黎比三年前愛笑了,或許,過是因為得很好吧。
心中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很悶,很不不舒服。
“嗯,”曾黎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對墨之謙的回答。
“他結婚了,你知道嗎?”不知出於什麼心理,這種女人喜歡八卦的事情,墨之謙竟脫口而出。
曾黎一怔,似乎並不知道雷逸翔結婚的事,不過細細想來,她離開時,他就已經和別的女人訂婚,並且,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
見曾黎隻看著自己不說話,墨之謙抿了抿唇,問,“你還愛他,是嗎?”
曾黎轉了臉回去,撐著臉頰,豐唇揚著明顯的弧度,又啜了一口雞尾酒,“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也是剛和他聯係。”
所以,不知道雷逸翔已經結婚的事,並且,她從未想過要和他再續前緣。
“那就好。”
墨之謙再次的垂了眸子看向手中握著的紅酒杯,曾黎發現,他比三年前靦腆了許多,每次說話之前似乎都在考慮自己的措辭,並且不敢看她的眼眸。
說起來真是好笑,曾經,她最怕的就是,對上他充滿厭惡又憎恨的眸光。
那種寒冷的眸光,似乎能穿透她的肌膚,讓她感覺從骨子裏透著冷意,然後,會情不自禁的害怕。
是的,曾黎承認,對於麵前這個男人,曾經她是懼怕的,雖然,她的表麵一直維係著冷靜,其實那是她的偽裝,不想被他看穿的偽裝。
隻是輕生之後,和他約定過,從此,兩不相欠,所以,她才會如此從容的和他坐在一起聊天,以打發無聊的時間。
況且,身邊守著這尊大神,也打消了那些想過來搭訕的男人行動。
捋了捋長發,曾黎微調了眉。
“那就好是什麼意思?”
……
不過是一句自言自語,墨之謙沒想到曾黎會如此的刨根問底,怔了一下,淡淡的彎了彎唇,說,“我隻是想提醒你,他已經結婚了,走得太近……會被人誤會。”
“你是擔心我當雷逸翔的小三?挖牆腳?”
曾黎直接直白的問了出來。
以為墨之謙會否認,至少會迂回的搪塞過去,誰知,他竟握著酒杯對曾黎點頭,神情認真。
“是,如果做了小三,會影響你的名聲。”
“嗬,”曾黎嗤笑,又攏了攏棕色的大波浪,對著前方無所謂道,“在T市,我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
妹妹大婚當天,把她推下樓梯,又睡了她的丈夫,在T市,她是上層社會茶餘飯後的話題,眾所周知的“歹毒女人”。
“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墨之謙看著曾黎,認真道。
“是嗎?”
曾黎轉了眸子過來,豐唇略彎,“那是他們懼於你的威懾,所以不敢當著你的麵說……”
“背地裏他們也不敢。”
曾黎一怔,忽然感覺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假的墨之謙。
因為三年前,即使別人不說,他也會鉗著她的下巴,把她逼至牆角,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對他說,“曾黎,你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那時候,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伴隨著她,多少個夜晚,她都夢見被墨之謙抵在牆角,冰寒的神情,嗜血的眸光對她說這句話,然後,從噩夢中驚醒,便不敢再入睡,坐在露台的軟墊上,抱著膝蓋看著遠方的天際,直到那一輪紅日慢慢升起……
如今墨之謙卻對她說,“他們不敢”,曾黎垂了眸子,彎了彎唇,沒有說話。
沉默,除了喧囂的音樂充斥著耳膜,兩個人再沒交流。
擱在吧台上的手機再次閃動了起來,曾黎抓起手機貼在耳心。
“你在哪個位置?我到了!”雷逸翔一手堵著耳朵,站在酒吧內廳的門口背對著裏麵。
曾黎轉了高腳椅,揚了美頸四尺的尋看,“我在吧台前。”
“知道了。”雷逸翔掛斷電話,穿過群魔亂舞的人群朝吧台這邊走回來。
遠遠的,看見穿梭於人群那抹熟悉的身影,曾黎揚了唇角,是她的掩飾。
因為,眼眶發熱,有些濕……
看見雷逸翔穿過人群向這邊走來,曾黎跳下高腳椅,看著他,一動不動。
“小黎!”一聲歎息,雷逸翔把曾黎緊緊的抱進懷裏,曾黎沒動,也伸了手臂,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