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歐亞蘭，曾黎笑著說，“媽，您說的都對。”
“既然認為媽說的對就聽媽的，哪天回家，看看你爸和慧雲。”
提起妹妹曾慧芸，曾黎忽然想起，墨之謙說……她回娘家了。
雖然他們之間的事，她並不關心，可還是忍不住問，“媽，慧雲還好嗎？”
畢竟是親生姐妹，雖然之前有過隔閡，可是她做不到不聞不問。
“唉，”歐亞蘭歎息了一聲，握著曾黎的手拍了拍，神色悵然，“還不是那個樣子，整天坐在輪椅上，出行都得有人陪著……”
“媽，對不起，”對於曾慧芸，曾黎是自責的，如果不是她的失誤，曾慧芸也該像正常人一樣快樂的生活。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歐亞蘭嗔了曾黎一眼，“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當時你也不是故意。”見曾黎的神色依舊不太自然，忙不迭的轉了話題。
“你看我，光顧著拉著你說話，菜都涼了，不說了，不說了，來吃飯。”放開曾黎的手，歐亞蘭夾了菜放進曾黎的碗裏。
四道菜，都是曾黎喜歡吃的，心中難免會動容。
曾黎也夾了菜放進母親的碗裏，“媽，您也吃。”
“傻孩子，媽看著你吃就高興。”歐亞蘭再次紅了眼眶，喜極而泣，忙抬手試了一下，笑著說，“你看我，老了老了，眼淚還多了呢，讓你爸看見一定會笑話我。”
“媽，讓您擔心了。”曾黎彎了唇，神色淡淡的，父親和母親很恩愛，三十年來都沒見他們吵過，對妹妹曾慧芸也很寵愛，至於她……
曾黎垂眸扒著碗裏的米飯，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媽，我記得沒生慧雲之前您都不上班的，隻負責照顧我。”
小時候的記憶，不多，恍惚中曾黎記得，媽媽是不工作的，經常坐在草坪上看著她玩，草坪有一隻木馬，還擺了椅子和小方桌，支了遮陽的傘……
想來應該是自家的花園。
歐亞蘭夾菜的神情滯了一下，神色也略僵，隻是很快變被她掩飾過去，夾了西芹給曾黎，感慨道。
“是呀，那時候你是第一胎，寶貝的很，交給誰帶都不放心，索性停薪留職，待在家裏做全職太太，一邊照顧你，一邊幫你爸爸做做飯。”
曾黎抬了眸子看向母親，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可是，歐亞蘭坐在椅子上感慨，神色正常沒有一點異色。
曾黎迷茫了，兒時的記憶很模糊，可是她的記憶中，媽媽應該是個溫婉的女人，坐在草坪上，看著她玩，卻從沒有下廚房的畫麵。
眸子驀地一瞠，一個畫麵在腦海出現。
一個胖乎乎穿著小洋裙的女孩坐在草坪上玩著花瓣色的圓球，不遠處，一張畫板遮住了女人的臉……
“小黎，怎麼了？”見曾黎走神，歐亞蘭出聲輕喚了一句，曾黎回神，看著麵前關心的麵孔，笑了笑搖頭，“沒事，剛剛……就是肚子有點痛。”
不過是隨便的一個借口，誰知，歐亞蘭卻緊張起來，“嚴不嚴重？要不咱不吃了，跟媽去醫院，仔細的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