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誠這副模樣，顧才嘴角一翹，道：“區區一個初步通竅的妖修，你二哥我隨手便能打殺……所以……三郎啊！你最好也不要讓二哥為難，二哥本想等你到了十八，再取走那寶貝，可惜現在不行了，這錢塘縣來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人物，雖說你二哥我並不懼怕，但也不想你出了意外……就好比你接觸的那個禿驢……”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三郎。”
啪啪！
說到這，顧才拍了拍顧誠的肩膀，又道：“別怪二哥無情，當然，你要是實在不能理解，怨恨與我，也沒什麼的。”
“九竅心是什麼？二哥既是高高在上的修士，又何必每日心狐裝瘋賣傻？這些，可否和我說說？”
不知什麼時候，顧誠已經恢複了冷靜，突然開口。
“哦？”
顧才見狀，眼角閃過一絲詫異，顯然顧誠突然回複冷靜，讓他有些驚訝。
不過顧誠不過一個凡人，雖然驚訝，但他也沒有太過在乎。
“不想三郎你還有如此心性，若是沒有那九竅心，說不得二哥我都想引你入道了。”
顧才讚歎道。
不過這一番看似讚賞的話語，卻沒有半點感情，聽在顧誠耳中，宛如刺骨的冰刀，直削在他的骨髓深處，從內心深處的感受到這種冷漠。
“怎麼也是兄弟一場，雖然我不知二哥你要做些什麼，但……總歸讓我活個明白。”
顧誠一臉平靜，看向顧才，道：“莫不是這點要求，二哥也不能滿足？”
顧才盯著顧誠看了好一會兒，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
“既然你想知道，二哥便與你說說。”
顧才站起身，在腐朽的院子裏踱起步。
“……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眨眼即逝。這世間，隻有修行者，能夠超脫這種規則……這座天地，修士不知凡幾，道門九宗、五方魔教、旁門散修……”
“你二哥我，便是五方魔教之中，中央魔教門下，心狐宗弟子。”
“早年我拜入心狐宗，修行百載，終煉成心狐大法第五層，類比道門煉罡，隻是出了些岔子……導致我修為跌落，心智紊亂，無奈離了宗門……事實上，這也是我需要你那九竅心的原因之一，我也不瞞你，我需要它恢複修為……”
說到這，顧二哥有些感慨，不知想到了什麼。
“你與我並無什麼關係，你不過是我撿來的罷了……十六年前，我偶然見到還是嬰兒的你，便認出了你體內的先天九竅心。”
“傳聞這先天九竅心，乃是神魔血脈濃鬱之人才能擁有……人若生得，天賦異稟，不拘是練氣鍛體，都有十分優勢……當然，與我而言，這九竅心最大的效用，便是全了心狐大法的根基，助我凝練心狐血脈。”
“至於其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你隻需知道，你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這世上也沒有什麼顧周氏，更沒有什麼顧氏兄弟。我這十六年來，也並非裝瘋賣傻，不過是修行出了些問題罷了……罷了，怎麼說也是相處十六年，你有什麼心願，我動手之前，不妨一說。”
不知是什麼想法，顧才一口氣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看他模樣，似乎也十分暢快。
顧誠還在琢磨著他說的話，有了之前震驚，此時的他，即便是聽到自己是被撿來的，心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他此時所在意的，還是脫身。
顧才要害他，他又不想死，自然不能坐以待斃。
他很在意顧才說過的一句話……顧才說他修行出了問題，所以才來到的錢塘……
再想想之前的偷襲，顧誠聽圓心和尚說過，王道靈不過練氣二層通竅境的修士。
對付一個通竅修士，顧才都需要偷襲，豈不是說他的實力……
“好了，前因後果，我也跟你說的差不多了，既然你沒什麼願望，也就算了。”
說完這話，顧才從懷中掏出一個黃皮葫蘆，轉眼將王道靈屍體收了去。
而後，不等顧誠反應，一手朝著他額頭拍來。
就在此時，月色之下，一道灰色身影閃過，一個光頭突然出現在顧才眼前。
與此同時，他手中一空。
“禪師！”
顧誠一陣恍惚，不知覺隨著光頭飛出了庭院之外，見到身旁光頭模樣，他鬆了口氣。
“南無龍象菩薩！”
救下他的，自是圓心和尚。
顧才見得這般場景，先是一愣，
若是放在平時，即便是他修為跌落，依仗著院子內的陣法，尋常修士也難躲過他的感應。
但是今夜因為給顧誠做解釋，他散去了院子裏的陣法，以至於竟沒能發現和尚的到來。
該死！
顧才十分的惱怒。
正要動手。
忽然，《心狐幻月大法》修成的靈覺察覺到了幾分危及，寒毛炸起，心下一驚。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