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依舊曬著太陽,突然,他鬆散的身子一頓,小白大驚,他的耳鼻突然失去了張小閑的氣息,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一旁,映入眼的張小閑靜靜的站在那裏,山風依舊吹拂著對方漂亮的臉,依舊吹拂著對方烏黑發亮的頭發,小白疑惑的搖了搖大腦袋,打了聲響鼻,埋下頭,繼續曬太陽。
張小閑收回右手,看著那隻小鷹擠在其它小鷹之間,依舊拚命長大嘴巴嗷嗷待哺,大鷹好像也不知道它的孩子剛剛經曆過生死,眼睛依然掃視著下方。
一道陽光射入張小閑的雙眼,將張小閑的瞳孔映射的白茫茫一片。
一切仿佛什麼也未發生過,趙瑩瑩依舊歡快地大聲呼喊,李凱依舊坐在長椅上揉著惺忪的雙眼。
“好暖和啊!”渾身暖烘烘的張小閑舒服得不禁發出聲音,他突然看見腳下山澗中有東西在飛,急急指著大聲嚷道:“你們看,那裏有一隻山鷹!”
天空一片蔚藍,太陽發散無盡光芒將世間萬物照得無比清晰,天地清朗。
在距離瑤光峰十裏外的天璣峰峰頂上,此刻盤膝坐著一人,此人是個三十歲的青年人,一身白色長衫隨風輕舞,一條黑亮長辮垂於腦後,辮尾係一顆青色玉珠,麵色紅潤,相貌儒雅,氣質出塵,好似謫仙下凡。
青年人緩緩睜開雙眼,皺眉喃喃道:“為何今日的晨光比昨日多了半刻?”他轉頭向著瑤光峰望去:“那裏……”
“師兄……師兄……你看我抓到了什麼……”
身後山路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隻見一名同樣身穿長袍,頭梳小辮,辮尾係有黃玉珠,長得圓頭圓腦,白白淨淨,煞是可愛的七、八歲男孩急急地從山下一路小跑的過來,他手裏拎著一隻竟與他一般高,碩大無比的灰兔,兔子雙眼緊閉,雙腿軟軟的拖在地上,看來是剛死不久。
青年莞爾一笑,站起身形,迎向孩童。
男孩雖胖,但是步伐確實輕快,他跑到青年身邊,將手中的兔子舉得高高道:“師兄師兄,你今天的下酒菜有著落啦!”
青年接過兔子,摸了摸男孩的頭,溫和道:“今日的早課完成了嗎?”
男孩拍了拍手中遺留的兔毛,點了點頭,隨即苦著臉道:“師兄,我真的沒興趣啊!”
“背來!”
“哦,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謂知本,此謂治之至也。”
青年點頭道:“嗯,明日將其譯文背來!”
“哦,”男孩不情願的應了一聲,隨後大大的眼珠一轉,揚起笑臉一臉得意的對青年道:“師兄,你知道我是如何抓住這隻超級大肥兔的嗎?”
青年沒有說話,走向不遠處一塊巨石,將手中的兔子放入石下的一隻背簍中,然後將背簍背在背上,徑直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