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街道,舌上熟悉的味道,迎麵走來的男人甚至一如既往溫和的笑容,鍾晚晴微笑著看向那個溫潤男子打著招呼:“學長,要去買早餐麼?”
“嗯,倒是起晚了,要不你把早餐分我一份吧。”趙子墨睨向鍾晚晴手中大袋子,還是一樣的口味,油條糯米卷,濃淡相宜,真好養。早上起床時糾結著要不要聯係她,可她倒是一樣疏離淡漠卻禮貌的問候,果然是他太心急了麼。
咽下最後一口豆漿,鍾晚晴舔了舔唇上的甜膩,抿了抿嘴唇,無聲說真是巧,看向那一身休閑裝的卻穿出獨特風格的男人,真是禍水,難怪大學同學都栽在他手裏,不愧一個風雲人物,大學畢業他一手創立的公司立馬上市,自主創業功成名就,每年都被邀請回校給新生做演講,“學長,能吃油條麼。”不是詢問,而是直接打開袋子,任君取舍。不過她記得他是不吃油條的,大一新生晚會那晚有幸和他同桌吃宵夜,倒是一向挑剔的她風卷雲殘的往肚子裏送食物,他看向那一碟油條包子微微皺眉的抿起的唇瓣。不過第一次看見他是在市一中,高一新生坐在台下頂著烈日羨慕的看著那個高考完勝的大二重本生,被激勵起來的鬥誌響徹校園。
察覺到莫名貼近身旁的高挺身材,微微投下的暗影,鍾晚晴下意識的後退一小步,避開旁邊那灼熱的氣息,看著那白皙的三根手指提捏著一小袋糯米卷。
挪開步子,趙子墨的掩下眼中情緒,偏頭看向這個他關注了十年的女孩,果然對自己毫無半點念頭,不然就,嗬,難道他就那麼的意圖不明麼。每次帶著目的的偶遇,她都是客氣疏離卻帶著淡淡的落寞,招待他的永遠是格調休閑的餐廳,像是在宣誓著他和她不親密的關係,隻是異國遇相知。
“就要這一份,你就少吃一份了,早上吃太多糯米對腸胃不好。”
冠冕堂皇的理由,鍾晚晴目視離開自己懷抱的早點默默吐槽,明天一定要多吃一份早點,“是的,我吃油條就好了。”眨了下眼睛,遲疑的看向那個提著早點與他那一身氣質毫不相符的男人“學長,我先回去了。”
趙子墨不可置否的微點一下下巴,提著順手牽來的早點站定在十字路口,看向那個亭亭玉立的女孩一如既往的邊吃早點邊走的背影。
回到家中已經七點多了,鍾晚晴默默的摸摸微微鼓起的肚子,心下感歎還是中國的早點有味道,在國外那幾年吃了無數個漢堡真是痛不欲生。月姨收拾著飯桌上的碗筷,絮叨著:“小晴怎麼起那麼早,還提著劉大媽家的早點呀,看來是嫌棄月姨的手藝了。”
“月姨,早上好,我要吃雙份的早點嘛,你做的皮蛋瘦弱粥我可是要吃的,我哥還沒起麼?”
鍾若嚴走出盥洗室,理了理領帶,伸手奪過妹妹手裏的早點,拿起油條就吃,“怎麼,大冬天起那麼早去買劉大媽家的早點,真是難得有你想念的東西。”
“嗯,中午我想吃城北家的東波肘子,校西街的刷羊肉串,給我打包回來啦,你口裏就是路費了,親哥。”鍾晚晴奸詐一笑,拍了拍大哥的肩膀,指著那袋子中餘下不多的早點氣不死人“都賞你了老哥,上班一路順風,七點半了,今天周末應該不堵車吧。”
“你倒是嘴刁,一個在北,一個在南,打包回來都涼了,臭丫頭。”鍾若嚴拿起那袋油條掃上車鑰匙就快步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