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諺沒有坐下，仍舊站著。他木木地看著林小小，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林小小落水後在他麵前光著的少女的身體，不覺臉微微的漲紅了。
林小小沒有注意到古諺的臉部表情，她坐在了床沿上，看著自己的腳，心裏在翻滾著。其實她有很多話要問古諺，隻是她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人沉默了許久，古諺先開口了：“小小姐，你還好吧。”
林小小把頭仰了起來，嘴角露出一絲挑釁，說道：“很好呀，吃得下，睡得著。”
古諺看著林小小那個表情，內心五味攪雜，他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再次陷入沉默。
“你怎麼在家裏，不用去學校嗎？”林小小問道。
“哦，回來辦些事。”古諺回答道。
林小小上的是本地大學，古諺念的大學卻在省城。古諺雖然比林小小小一歲，但是他讀書聰明，連跳了兩級，現在是醫學院大五的學生。林小小也已經大四了，兩人明年都畢業。
“讀碩嗎？”林小小問道。
“嗯，你呢？”古諺回答道。
“我不讀，沒那個腦子讀。你在本校讀嗎？”
“還沒定，麗娜要我去國外讀，她準備和我一起去國外。”
這麼一問一答，兩人都覺非常的別扭。終於古諺提到了麗娜，這個令他們倆別扭的源頭。
林小小看著古諺，酸酸的說：“聽你父母說，麗娜家很有錢。”
“是的，”古諺回避著林小小的目光：“我們家差點生意失敗，多虧了麗娜的父親鼎力相助。”
林小小心裏禁不住鄙夷的冷笑了一聲，原來古諺也是這麼俗不可耐的人，為了金錢可以犧牲一切。
古諺看到了林小小臉上的輕蔑，他不想解釋什麼，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不能回頭，他得走下去。
這時古諺的母親走進了房間，她對古諺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然後看了看林小小，取笑著說道：“小小，離我們家古諺遠點，別讓他再害你掉進河裏。”
古諺笑了笑，沒說話。
林小小卻是憋不住了，古諺為她背著這個黑鍋都快十年了，是時候為他平反了。林小小對古諺的母親很是歉意地說道：“阿姨，其實那次是我自己掉進河裏的，古諺是怕我被我父母責打，才替我頂的罪。”林小小說著看了看古諺，古諺澀澀的一笑，然後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媽，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你還提它幹嗎！”
古媽媽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睛裏充滿著憐愛：“是的，好多年了，你們那時候還小，現在都長這麼大了。唉，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一轉眼我都老了。”
古諺笑著對他媽媽說：“媽媽，你不老，一點都不老。好了，我們回家吧，別在這裏感歎了，把人家的興致都掃了。”
古媽媽點點頭：“嗯，我們是該回家了。”古媽媽說著對林小小說：“小小，有空陪你爸媽來我家坐坐？”
林小小點著頭說：“好的，阿姨，您走好。”
古諺對林小小點了下頭，嘴角牽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林小小看著他，也對他點了下頭，卻是努力的控製著自己快掉下來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