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魔界,清幽的月光籠罩在大地上,給陰森森的大地鍍上了一層銀光,仿佛一切都從沉寂中複蘇了,一縷清冷的月光投進了一間詭異昏暗的牢房,搖曳的昏暗燭火令人看不清房間裏的一切事物,隻能聽到從裏麵發出一陣陣細微的奇怪聲響,粗喘的呼吸聲中夾雜著幾聲痛苦的低鳴,仿佛那人正在承受著一種刺骨般的痛楚,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濃重的喘息聲由趴在地上的男子口中溢出,青筋暴露的雙手緊緊地蜷縮成拳,淩亂的衣袍上沾滿了斑斑的血跡,汗珠一顆一顆從他的額頭處滲出,一團邪魔之氣在他的體內亂竄,身體像被一把炙烈的火燃燒著一樣,散發著一波又一波的熱浪,讓他痛不欲生。
男子目光如炬的緊盯著一個方向,即使正在經曆著一場生死般的劫難,他雙眸仍滿是不屈服,沒有絲毫的畏懼。
“南宮竣,你三番兩次闖入本王的霧懿殿,本王都不與你計較,可這次你做得有點過了。”樓郤雙眸微閉的斜躺在貴妃椅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譏笑,聲線冰冷滲人心扉。
“哼!是我做得過了,還是你的野心太大了?”南宮竣深邃的黑眸如星子般綻放著刺眼寒光。
樓郤笑而不語,仿佛沒有聽到南宮竣的話。
此時,魔界之處正彌漫著一股妖亂的邪魔之氣,氣勢蕩蕩,來勢洶洶從分界處噴湧而出,邪魔之氣不斷的侵蝕著與魔界相鄰的人、妖、兩界,不用多久人、妖兩界就會被樓郤掌控。
南宮竣微微抬著頭望向窗外,雙眸緊盯著那團籠罩著大地的邪魔之氣,落在身側的空蕩蕩的手緊緊地握起,他的心隨著空氣中的那絲濃烈煞氣起伏跌宕,本來他打算通知歐陽羽他們加強各界防備的,沒想到樓郤早早就在分界處設下了埋伏,都怪他一時疏於防備,中了樓郤的圈套,被他擒住。
“樓郤,就算你有能力得到整個天下又怎麼樣?天下的人不會心甘情願臣服於你的,嗬,柳媚兒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南宮竣譏笑道。
聞言,樓郤緩緩睜開雙眸,慵懶的翻身坐起,緩步走到正極力忍受痛苦的南宮竣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因為疼痛而幾乎扭曲的一張俊臉,似笑非笑的壓低了聲音:“嗬,背叛本王的人隻有一種下場,那就是、死!”
“你殺得了一個,殺得了兩個,難不成你還能殺得盡天下間千千萬萬的生靈?!”南宮竣怒吼道,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
“嗬,不用你替本王操心,本王有的是辦法讓那些愚蠢的人臣服於我,還是?你想成為本王的第一個忠臣?”樓郤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你要做什麼!”南宮竣雙眸緊盯著樓郤手指尖夾的那顆青色的藥丸,頓時心驚的吼道。
樓郤的嘴角冷冷的勾起,青色的藥丸瞬間沒入南宮竣的口中,隨即,一聲低吼再次由南宮竣的嘴裏溢出,讓人心驚膽顫……
“南宮竣,本王很期待你的效忠。”樓郤望著南宮竣痛苦掙紮的樣子,幽深的眼瞳深處閃過一絲笑意。
“樓郤,我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南宮竣冷冷的瞪著樓郤,沾滿血跡的手猛地的襲向胸口位置,一片晶瑩剔透的護心鏡被生生地從肉上撕了下來,接著暴怒的聲音被痛苦淹沒,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痛苦的低吼,身子痛苦地蜷在地上:“啊……”
“你!”樓郤一驚,慌忙伸手抓住南宮竣的手腕,脫離肉體的護心鏡想暴露在陽光下的冰塊一樣,一點一點的融化成紅色的液體,在昏暗的燭光下開出一朵朵血色花朵。
南宮竣最後的一絲力氣也隨著護心鏡的消失而逝去,他軟軟的癱在地上,他的意識不知不覺間被一團邪魔之氣所占據,護心鏡的消失並不會傷及他的性命,隻是限製了他的行動,沒有護心鏡的神獸就像鳥沒了翅膀一樣,甚至連一隻鳥都不如,鳥沒了翅膀,還有一雙可以行走的腳,但他並不後悔,他寧願自己是一個廢人,他也不要成為樓郤的傀儡,聽命於他,危害人間。
“王,這,這該怎麼版辦?”一個全身都被白布裹著的人指著地上的南宮竣輕聲問道。
樓郤望著地上的血跡,麵上微微一愣,有了片刻的沉默,雙眸中隱隱的閃過一道暗芒,突然樓郤陰陰地笑起來:“魔界從來都不留廢人,把他丟出去,看誰敢來救他?”
“是!”
坤脈山上,正在為渡音煎藥的南宮月突然覺得胸口劇痛,纖細的手緊揪著胸口的衣服,眉頭皺成一團,這種感覺?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