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所長趕緊把上官局長和宋廷軍一行人請進派出所，在會客廳稍坐了一下，然後帶領他們去會議室。
到了會議室後，鄭所長讓警員給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後讓他們都出去，親自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不知道上官局長和宋隊長來楊家溝有什麼事情？”鄭所長開門見山地問。
上官局長了喝了口茶說：“我們想向鄭所長打聽一下，楊家溝是不是可以過陰的神棍神婆之類的人物？”
鄭所長臉上露出回憶的神情，假裝在回想事情，其實是在猶豫了，不知道來的幾位領導到底想做什麼。
宋廷軍看出了鄭所長的顧忌，說：“鄭所長不用擔心，我們這次過來不是檢查工作。隻是想找個會過陰的人幫我們做點事情。一定是要實實在在有這個能力的人，而不是隻會耍騙人技倆的騙子。”
鄭所長點點頭說：“根據我們所裏的記錄，楊家溝確實有人會過陰。有一個女的，五十多歲，姓蔡，具體名字我不記得了，大家都叫她蔡婆。她老公姓楊，是本地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還有一個讀大學的兒子。幾年前蔡婆得了一場大病，病好之後就說自己能見到鬼神，能去到陰間幫忙找人。一開始大家都不信，就有幾個人試探性地問了她一些死去親人的事，結果她都說對了，這樣她的名氣就傳開了。現在，整個楊家溝都知道她。她也不務農了，成天給人過陰，收取一些供奉菩薩的錢。十裏八鄉的大家都知道她，從早到晚去她家過陰的人都要排隊。上半年我們搞破除迷信活動的時候去過她家，把她家裏供奉的菩薩給搗毀了，還抓到派出所關了幾天，後來放回去了。因為她過陰並沒有明碼標價，一般是請求過陰的人自己封個紅包放進香爐，至於紅包裏麵有沒有錢，有多少錢她也不過問。而且過陰的人都是自願來的，說起來她也沒犯什麼嚴重的罪，隻能關幾天就放了。”
“現在，她還在做這個事嗎？”宋廷軍問。
“還在做，放回去沒幾天就又做了。”鄭所長說。
“您能派個警員帶我們去她家一趟嗎？”宋廷軍問。
“當然可以！”鄭所長答應到，“什麼時候去？”
“現在！”宋廷軍果斷地說。
“好！我馬上安排！”鄭所長說完，拿出手機來撥打電話。
帶上官局長一行人去蔡婆家的是剛才奉命去布置會議室的警員小高。這個小夥子做事很利索，很快就換了便服，坐進了越野車，給寒星指路。
二十多分鍾後，兩輛車由柏油馬路轉進了一條單行道的水泥路，又往前走了幾分鍾，越野車在一間紅磚瓦房前停了下來，宋廷軍也停了下來。
屋子的堂屋走出來幾個中年婦女，應該是來過陰的。他們大概沒見過這場麵，出來看熱鬧來了。因為一般來過陰的都是十裏八鄉的農民，而且是年齡比較大的大叔大媽。開兩輛車來到這裏，下來的大都是年輕人，這種情況確實罕見。
上官局長也不管那些大媽的指指點點，帶著人浩浩蕩蕩地往堂屋走去。
堂屋裏沒有開燈，比較昏暗。大家剛從外麵進來，眼睛一時還不能適應，隻聽見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用方言在講著一些什麼。幾秒鍾之後，大家漸漸看清了屋內的東西。堂屋的神龕前擺著一張正方形的木桌。桌子前是一把木椅，上麵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此刻正在和旁邊坐在一條小矮凳上的另一個中年婦女說著什麼。坐在木椅上的應該是蔡婆，坐在小凳子上的應該是來過陰的人。兩人完全沒有理會進來的十餘人。方形木桌上麵擺放著一個大香爐，上麵插著很多細香棍，有三條香棍頂端還有紅色的火星，其他香棍已經燃燒得隻剩下矮小的竹條。香爐裏麵灰很厚，上麵放著很多紅包。整個香爐看起來像一盆盆栽。神龕上擺放著兩個靈牌三個菩薩泥塑。堂屋的兩側掛滿了布畫和布袋，布畫上麵有一些彩色的圖案，但由於灰塵很厚，看不清楚到底畫了些什麼東西。布袋是扁平的，上麵也布滿了灰塵，看不出裏麵是否裝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