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樣,在一個來去不明的男人身下,完成了她的第一次。
如果疼痛,能用眼淚衡量,她寧願,哭到眼瞎。可不能,一切都不能。當再次醒來時,看到車墊上,那灘綻放幹涸的血漬時,撿起男人遺落的領帶,她冷冷一笑……
死守的一切,瞬間毀滅。
再多的哭聲,都成了奢侈。
她拖著疲乏疼痛的身體,光著腳,走出那條狹窄無人的公路。走出很遠,很遠,很遠,直到天亮,直到看到熟悉的大海。
一步步,走進大海,走進深藍色的旋渦。
看著平淡無波的海麵,眼角,卻是一滴淚不落。死死地握著那個領帶,那個證據,她問自己,“我還能去法國嗎?”
她還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嗎?
或許,她該跳下去。可她,不想死。她果然,還是冷感的,不愛誰,她誰也不愛,所以她沒有悲傷。隻有一步步地,向深處走,迎著晨曦,迎著心裏那扇窗。
“莫木蘭!”
背後傳來一陣斥喊,季彥希正巧趕到,大步跑過來拉住她,“蘭兒,你想幹什麼,你要幹什麼,你想死?”
“死能解決什麼?”
她冷漠反問,甩開他的手,“隻是想洗個澡,別來打擾我。”
“你怎麼了?生病了?”
“我隻是、隻是太累了……”莫木蘭緩慢地趟著海水走著,絕望,布滿麵頰。覺得光刺眼,閉緊眸子。
“你是為那個男人尋死覓活?”季彥希看著如此殘敗的她,恨恨咬住下唇,脫口而出,“他不值得你這麼蠢,因為他接近你,就是為讓你這樣痛苦……”
終於,季彥希沒忍住,把調查的真相,全部告訴了她。
她聽著,靜靜地聽著,冷漠地勾起一抹,絕望的笑。
她真的,絕望了。
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告訴她?
誰來告訴她,當身,當心,都被摧毀時。她該拿什麼勇氣,再去說“沒關係”?冷笑著,她大聲地冷笑,顫栗著,“哈哈哈……”
“蘭兒?”
莫木蘭停止笑聲,將頭慢慢埋進海水裏,口中,低聲呢喃,“別管我,我隻是、受了點傷、受了一點傷。”
“蘭兒……”
聽著季彥希在海麵上不住地喊,她沉寂地閉著雙眸,不是想如果不是被皇甫璃設計,她的下場會怎樣?隻是冷漠地抓住那條領帶,告訴自己,死的前一刻,她會掙紮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