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抱枕本來是一件愜意的事,有豆腐吃,沈夜巴不得經常有豆腐吃。
但第二天起床卻發現手臂麻痹,方才在書房裏突然想起,何不來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直接把顧小愛調教成一個優秀的按摩師。
顧小愛聽完沈夜半真半假的抱怨,囧到不行,從今天一早醒來就開始不對勁,先是發覺他擅自幫她換下衣服,後又得知把人家當抱枕抱了一夜。
當再次追問起,幹嘛要幫她換下衣服?
得到的回答是,他潔癖。
顧小愛想起在金凰時,她跑到洗手間大吐特吐,可能回來的時候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也吐了不少吧?依沈夜潔癖的程度,不把她丟出去睡大街上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件事就暫且放過他,但她怎麼可能會把他當成抱枕?
得到的回答是,她一倒下就拽著他的手臂不讓離去,無奈,他隻好吃點虧躺下。
乖乖,看來她猛女本色還木有褪去,學牛皮糖黏人了。
她訕笑,狡辯道,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他冷哼,說:這些都暫且不計較,但整邊手臂都麻痹掉了,這個怎麼算?
她趕緊討好道:以前學過一點按摩知識,沈爺就將就將就著用吧。
他沉吟了半晌,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這件事最終以雙贏雙利的方式結束,事後顧小愛仔細琢磨,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好像是,人家把她給賣了還樂滋滋的替人家數錢的那種……
還好,沈夜總算還有點良心,讓她回去和唐林氏說了這件事,唐林氏一如既往地支持女兒,還安慰她,媽媽一個人能行。
顧小愛知道媽媽雖然比平常人慢半拍,但自理能力還是可以的,不過她還是很擔心。
張媽在旁也開口安慰她,每日三餐都會給唐林氏送去,有趣的是,後來因為張媽去的次數多了,還和唐林氏成了好姊妹,好朋友。
末了,沈夜實在看不下去,幹脆睜一眼閉一隻眼的許給她每天六個小時的自由,不過晚上除外。
換句話說,漫漫長夜,她隻能在沈夜的別墅裏呆著了,哪都去不了。
這算不算是變相囚禁?
……
“沈爺,抬腿,慢慢地抬起來,對,就這樣,很好,再慢慢放下,對……”
偌大的健身室裏,每天都會看到兩抹身影,一個全神貫注孜孜不倦,另一個卻滿臉不耐煩又不得不配合。
因為沈夜剛拆石膏,當晚就負重行走(抱喝得醉醺醺的某物),原傷口處承受不了,微微有紅腫的跡象,經過處理之後雖然沒事了,但顧小愛更加內疚,每天都很無怨無悔的幫他做康複。
“喂,顧小愛,你就不能想些新穎的?每天就重複這幾個動作,煩都煩死了!”
在n次抬腿動作之後,沈夜終於開始發飆。
顧小愛月眉微挑,“做康複不就這幾個動作?這麼簡單,又不是叫你出去翻山越嶺什麼的,你就不能忍著點?”
到底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金貴得要命。
“說的輕巧,做的那個人是我耶!”
“不就是一上一下,幾個簡單的抬腿動作?!”
“要不然你上我下試試?”沈夜故意把你上我下這四個字說得響亮。
“試就試!”顧小愛沒有多想,蹲下,很負責任的捉住他的足踝往上抬,卻遲遲沒發現那隻腳有伸下來的意思,抬眸,發現沈夜一直在旁邊似笑非笑,才後知後覺,她又被戲弄了。
“很好笑是吧?”
她一生氣,猛地用力把手中的足踝拉下,痛得沈夜叫了一聲“啊!”,蹲在地上抱著大腿愁眉苦臉,大大印證了古人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沈夜蹲在地上抱怨,“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嗎?”
他怎麼偏就選擇這個一點情趣都不懂的小白癡?說了一句不黃不白的笑話,反響竟然這麼大。
她半蹲在他前麵,幸災樂禍地反問:“有你這樣的病人嗎?”
“我這種病人怎麼了?有別墅給你住,有偌大的花園讓你逛!”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你沒聽說過嗎?還有,你整天都指使我幹這幹那,花園再美對我來說也如同虛設!”她幾乎是怒吼完這句話的。
“這樣啊?”沈夜抬起深邃的丹鳳眼,笑得很隱晦:“要不,我今天就好好陪你逛?”
“好啊,這是你自己說的!”
話剛說出口,顧小愛就後悔了,什麼今天就好好陪她逛?敢情她就像一個怨婦,在埋怨丈夫沒時間陪她的感覺呢?
獨守空閨的怨婦……
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