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市來了一個和尚。
和尚乃是西域大月氏國人,與樓蘭相同,該國以西方教立國,極為虔誠,而這和尚是大月氏國著名的高僧,法名證光。
證光和尚從大月氏國而來,經萬裏絲綢之路,騎的馬已經累死,隨從也在路途上染上瘧疾而病死。
隻剩獨身一個。
到長安市時候裹著寬大的黑色麻布袍子,風塵仆仆。
先去去了長安市最繁華的街,最富麗的酒樓,也就是楚袖館,要了滿桌子酒菜大吃大喝,這其中包括狗肉火鍋、悶驢肉、燒鴨等等。
他一邊兒吃,一邊兒罵罵咧咧:“去他奶奶-的神佛,經文經文,哪兒有酒肉來的實在。”
全無高僧模樣。
不過此時西方教還並未正式傳入漢朝,長安百姓不知道和尚為何物,更不知道和尚需要遵守清規戒律,看的眼光並無異樣。
倒是楚袖館的老-鴇子時不時打量他一眼,滿臉堆笑。
這和尚乃是西域胡人的裝飾打扮,西域胡人有個特點,縱然是穿得破破爛爛,但逛窯-子時候舍得花錢,典型的人傻錢多,遇到稱心意的姑娘打賞的都是西域特產的藍寶石。
這樣的主顧老鴇子最歡迎,扭著已經臃腫的腰肢走過去,絲巾一甩搭在了證光和尚的肩上。
“呦這位爺,咱們楚袖館的姑娘們出了名的漂亮、善解人意,我給您找兩位姑娘喝酒如何?就是您呐起了思鄉之情,咱們楚袖館也有火辣的胡姬,那腰身真沒的說。”
呃。
證光和尚打了個飽嗝兒。
同手指剔著牙道:“大漢的烹飪之法高明啊,酒菜不錯。”
“咱們楚袖館的酒菜也有名兒。”
“女人就不必了,貧僧還要辦正事兒呢。”
證光和尚拍著肚腹站起來,結了酒菜錢就往外麵走。
此時長安城地麵還不算太平,專門有些小毛賊就在勾欄酒肆裏溜達,看到有錢的主兒,或扒竊、或搶劫,時常地發生。
在證光和尚付酒錢掏出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時候,三個小賊已經盯上他。
一路尾隨。
到了背街小巷三人快步跟上。
小賊喝道:“把錢給爺交出來。”
證光和尚一轉身才發現已經被這三個小賊逼進了死路,三個小賊還亮出來七寸多長的青銅短刀,朝他比劃著。
“阿彌陀佛,朗朗乾坤之下三位施主就敢如此行凶,難道不怕被抓去官府麼?”
“什麼他媽陀佛施主!”
另一小賊眯著眼道:“這條胡同官兵日常巡邏不到,就是在你身上捅幾個血窟窿,也得明兒才會有人發現。識相的就把錢交出來,幾位爺隻圖財。”
“阿彌陀佛,官兵巡邏不到?”
“不然你以為呢?”
證光和尚點了點道:“那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說著他就往後背摸索。
就在三個小賊以為他是準備拿錢囊的時候,他卻從後麵抽出了一柄銅錘。
這柄銅錘連柄都是銅的,看起來有十八九斤重,放在沙場上通常也是孔武有力的先鋒大將才會用,可見證光和尚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銅錘拿到手上以後,證光和尚不由分說便去掄三名小賊,舞得密不透風。
當當當幾下就已經把三名小賊打倒在地,斷手斷腳,嚎啕大叫,不得不說這和尚下手很黑。
隨後他又伏身拿走了三名小賊的錢袋子。
“媽-的,就這三腳貓的伸手還想打貧僧的注意,瞎了你們狗眼。貧僧自幾千裏外的大月氏國而來,沒點功夫在身上能行麼?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