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處傳來一聲歎息,“真的,你真的是喜歡上塵了!”因為塵是一個個性熱情、率真、善良、豁達、樂觀得近乎完美的男孩,叫人不能也不忍與之擦肩而過。
塵就是我尋覓的結果嗎?
塵就是我等了八千多個日日夜夜的人麼?
塵就是要和我一起老去的人麼?
也許,抑或不是?
塵象一塊未經雕飾的璞玉,閃耀著質樸的光茫,吸引著我的思想和目光,牽引著我的腳步為之駐留,我深深沉迷在了他的笑聲、他的話語和他的個人魅力當中。
但我們彼此並不沒有機會去捅破這層紙,我在等待,也許他也在等待。畢竟,我們還隻是在電話的兩端啊!誰又相信,對方會愛上一個素昧謀麵的人呢?
不知何時,心中已植下了一顆愛情的種子,但它總是怯怯的,不敢破土而出,也許,一旦發芽便會迎風瘋長,長成一顆參天大樹;也許,還未發芽,便已經矢折在了土壤當中。
日子是越來越沉甸了,象夏日午後鬱悶的天氣,讓人就快要窒息,卻又有些莫名的興奮,因為天要下雨了。
我們仍就不鹹不談的談論著工作、各自身邊發生的有趣的事,偶爾也說幾個笑話。
我有些沉不住氣了----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失去他,到哪去尋找第二個呢?”可塵仍一如海麵飄浮著的小船一隻,若隱若現。
聽說,距城市幾百裏外有一座山,是一個求簽問卦有求必應的地方。剛好那幾日城市出奇的悶,心情又煩躁不安和鬱悶不開,素不信佛的我動了塵念,想去問問佛,塵究竟是不是前世中相約今世裏相見的那個有緣人。
一念之下,沒有和塵說一聲,便獨自踏上了火車。走時,城市刮起了台風和下起了暴雨,心中黯然,“上天是在暗示我些什麼麼?”
山上有大大小小寺廟二三十座,我在一座座寺廟間的一尊尊神像前祈禱,祈禱和塵在今生今世能夠再續前緣。山上下著大雨,我獨自在雨中走了五個多小時。不敢奢望自己一片誠心能感動上蒼,隻希望幾千裏外的塵能感知道吧,有這麼一個女孩肯為他去經曆一些苦難。
上山前在大廟中抽了個簽,忐忑不安的請求一位麵善的僧人解簽。期望他能給我帶來一點好運。簽是一支中簽,僧人口中念念有詞。早已不記得他前前後後念了些什麼,獨獨有一句留在了腦子裏----“...秋季與子定佳音...”“這算是菩薩的回答麼?
那是去年的6月。
惴惴不安又麵帶喜悅的回到了蟄伏了許久的城市,城市仍和離開前一樣的壓抑和令我無法呼吸。
塵淡淡的問我這幾日去了哪裏。
喜洋洋的說:“去了問佛”。
“問佛什麼?”
“一個小秘密!”
日子仍就漠漠的走著,我不知道還要等待多久。
終是忍不住寫了封信給他,寄去了滿紙的傷感和一個心形的鑰匙扣----本是想送他一半,留著一半的。
收到信後的塵有些不知所措,但仍如冬眠過去了的青蛙一樣寂寂不語。
滿紙傷感雖無隻字言愛,但他難道真的感覺不出來麼?
我再也不要相信什麼“秋季與子定佳音了”!
再也不、絕不!
我更絕望了。
隻是將自己連同發了黴的心情壓抑進了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