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陰霾的天空,烏雲聚頂,若隱若現,飄忽不定。陣陣涼風刮起,不多久,天空開始飄起了鵝毛細雨,纏綿如絲,卻多了幾分蒼涼之色。
一棟荒廢的舊式老宅。劇組剛在這裏結束了今天的拍攝,演員和導演便先行離開,唯恐待會雨勢大了會被困在這裏。隻留下了幾個幕後工作人員善後。
“寶兒,你那邊收拾好沒有?”張漠在樓道口揚聲喊。
“好了,好了。”身板纖細嬌小卻頗有力氣的女人拖著一個紙箱正從二樓下來。
張漠見狀,忙迎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物品。
陶寶兒伸手抹去光潔額頭上沁出的細汗,笑眸彎如月,抿開唇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謝謝。”
“張漠,快來幫我搭把手。”另一邊高揚起一道男聲。
鄧新民肩上扛著梯架,一手拿著道具,身形魁梧的他仿佛天生就是幹這活的。張漠瞥他一眼,完全沒有要助他一臂之力的意思。“你氣壯如牛,一個人的飯量頂我們仨,能吃能幹,再多扛兩個也沒問題。”
鄧新民撇撇唇,對他們的取笑習以為常。“重色輕友的家夥。”他將道具扛到外麵的車上放好。
“嘿,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麼!”這時,麗芸突地一臉神秘的向他們跑來,另一隻手藏在身後。
“你又發現了什麼好東西?”陶寶兒語氣問得很不在意。麗芸有舊物收藏癖,總喜歡收集些不起眼的玩意。
“當當當當!”她倏地從身後伸出手,手掌托著一個紙板,上麵寫了很多字,另一手拿著一個陳舊的瓷碟。
他們皺了皺眉,不解的看著她。“這是什麼?”
“你們看不出來嗎?”麗芸用一副他們out的眼神看了一眼,說道,“沒玩過也該看過電影吧。”
鄧新民湊上來,“這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估計是哪個劇組拍鬼片留下來的吧。”張漠興趣缺缺的說。“都收拾完了吧?趕緊走吧,待會雨下大了就走不了了。”
話正說著,天空驀地打下幾滴豆大的水珠,少頃,隻聽“嘩”的一聲,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鋪天蓋地襲卷而來。
他們慌忙坐上車。此時,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一顆顆重重打在車窗上。張漠發動引擎,半天未有反應。
“shti!”他皺眉低罵。
“怎麼了?”
“車子拋錨了,看來得等到雨停了。”
天黑沉沉的,陰雲密布,響雷一個接著一個,閃電不斷。風,使勁地吹著,樹枝被風吹得喀嚓喀嚓作響。百般聊賴之際,麗芸興血來潮提議玩碟仙。
“不要吧,這玩意很邪門的。”陶寶兒第一個反對。
“哈哈,寶兒,你真信啊?”鄧新民取笑道。
陶寶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嘟唇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可她微弱的抗議抵不過他們再三慫恿。麗芸擺好道具,有模有樣,對他們叮囑道,“請碟仙之前,要摒棄雜念,不可問冤情,不可問死因,在沒將碟仙請走之前不可擅自鬆手,否則容易引鬼上身。”
她說得煞有介事,陶寶兒聽得臉上肌肉在顫抖。空氣開始有些涼意,風吹過,她竟覺得陰風陣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