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思轉的自然不是不要這價值四五千兩的房契地契,而是走明麵上的路子。
那便是官司。
這一回來請沈林瑞的還是之前的那位捕快,一回生二回熟,沈林瑞也沒有問為什麼,直接就和他走了。反正事情也就這麼一件,總不可能是關押在縣衙大牢裏麵殘喘苟活的陳家人,而王家人倒是有一些可能性,隻是小鄉民對衙門大堂什麼的有著天然的畏懼感,像陳山什麼的敢於上堂做偽證什麼的,甚至於像之前替沈林瑞解釋的付嬸都是很少的。
王家的這一個虧也隻能自己咽下,偶爾找一個機會對他們使使壞而已,隻是沈林瑞他們都要離開上佘村了,即便是他們想要使壞也不會有什麼機會的了。
何秀和沈母都知道這鄧家的事情了,知道不過就是財產的爭端,就是上堂費費口舌的問題,不會有其他的什麼事情,最嚴重的不過就是手上這一張原本就不屬於他們的房契地契被人拿走而已。
雖然價值不錯,但是沈母和何秀的出身就注定不會太在乎這個,沒了這房子隻是在找麻煩點,還要和地方上的其他勢力跑跑門路,費點心神而已。
沈林瑞到了大堂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在了。
鄧家人都是居住在縣城裏麵的,自然是比大老遠從上佘村跑來的沈林瑞快的多。
沈林瑞瞄了一眼堂上的四個人,鄧員鄧洪父子倆,鄧員的臉色依然是不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壽命也到了盡頭,富貴人家說不定還能用些珍貴的藥材吊命,可是鄧氏父子卻絕對不會有這個好命,估摸著能活過這一個月就已經很不錯了。
還有兩個沈林瑞也有幸見過,就是鄧洪的兩個親戚,其中一個便是在衙門裏麵當差的,見沈林瑞進來還惡狠狠的瞪了沈林瑞一眼,滿眼裏麵還都是得意。
沈林瑞摸不準這人手裏有什麼底牌,隻是照著他手上的消息來看,鄧家最厲害也就牽扯到了縣城裏麵的一個有點小地位的家族而已,對沈林瑞來說算不上什麼威脅。
尤其是從陳家的事情上麵知道這縣城裏麵有著幾分沈母娘家的勢力,沈林瑞就更不在乎。
向著吳縣令跪拜解釋一番沈林瑞就等著吳縣令開問,這時候前頭對鄧家的恩恩怨怨已經是審問的差不多了,吳縣令就對著沈林瑞問道:“鄧華說你偷盜侵占他們祖產可有此事?”
“小民隻知道鄧洪曾贈與我一處房產,於這位鄧華有什麼關係我卻是不知,若真是鄧華口中的祖產,我沈林瑞必然退還。”沈林瑞說的是冠冕堂皇,隻是沈林瑞讓武平去取房契地契的時候就已經把這鄧家好好查過了,這房產其實是鄧洪的祖爺爺置辦下的,鄧洪祖爺爺去世之後鄧洪爺爺分家,這房子劃在鄧洪爺爺名下,而鄧洪爺爺的兄弟們各自分了田產和幾處鋪子。
而後鄧洪爺爺比較二世祖,家產敗的差不多了,留下鄧員一個孩子撒手去了,然後鄧員又隻有鄧洪這一個兒子,怎麼算起來也和鄧華沒什麼關係,這房子算是鄧洪的私人財產,而非家族財產。
隻是後來不知怎麼的,鄧家的另外一隻在翻過去的祖宗的資料的時候,翻到了鄧洪這裏覺得財產分配不勻,鄧洪爺爺沒有什麼作為卻是占了最大的一頭,而且那麼大的房子就住兩個人太過於奢侈,他們就琢磨的鳩占鵲巢搬入鄧洪家院子。
然後鄧洪沉默木納不怎麼會說話,性子卻又是相反的暴躁熱血,怎麼都不肯讓他們進來,最後起了衝突,鄧洪熱血上湧把人捅死了,他們才暫時散去了。
最後自然是鄧洪坐牢等著秋後處斬,而鄧員則是因為唯一的兒子就這樣毀了心灰意冷,加上鄧華有意的操作也判了共犯,一同處決。
到底是出過人命案的房子,衙門還是把那處屋子封起來了,鄧華這些人也就沒有搬進去,就等著鄧洪他們處死之後,房屋無主然後親族接手。
一直到沈林瑞的到來。
聽了沈林瑞的話,吳縣令點了點頭,轉而向鄧洪問道:“鄧洪,沈林瑞說的可是實情。”
鄧洪扶著鄧員,冷冷的撇著鄧華,驚得鄧華連忙向遠離鄧洪的方向退了幾步,現在鄧洪身上背著一條人命,已經決定處決了,再背上一條也沒有什麼差別。可以說現在的鄧洪在鄧家就是一恐怖分子,他們在這一件事情上麵鬧騰最歡的幾家都有些怕聽到縣衙牢裏出現什麼劫獄逃獄的事情,就怕鄧洪扛著刀找他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