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宋明塵雖然打不過我,鬼點子倒是不少!”宋蘭繡看著倒在地上的一眾官兵,撫著那假胡須得意的哈哈笑道。
“爾等聽著,休要掙紮,此粉末名曰噬心散,遇物則入,現在它已經散播到你們的身上了,你們越是掙紮,內髒血脈流通,毒入越深!不想早早喪命的話,就躺著別動!”於大眼見事情完成得差不多了,又厲害的添上幾句。
“還噬心散,於大,文筆不錯嘛!不就是銀杉葉再加點毛茛粉……。”宋蘭繡轉身朝於大揚了揚眉毛讚許道。
“咳咳咳,大小姐,嚴肅點!你再笑的話胡子酒窩全出來了!別以為往臉上抹點土灶灰就真的霸氣十足無法無天了……。”
“我……。!”宋蘭繡被於大噎的一句話都沒有,手下的這些小子一個比一個得宋明塵的真傳,不學好!
“唐二公子,您現在是準備帶著剩下的那幾個小子一起上路,還是乖乖的交出錢財?”於大朝那馬車上雍容華貴的男子問道。
唐邵黎仍舊斜倚在馬車前紋絲未動,身上深藍的錦袍似乎與背後黛藍的車廂化為一體,深沉如斯。隻是眉宇稍皺了皺,竟然小瞧了這幫烏合之眾?原以為憑自己親自秘練的良兵,解決這幫匪賊輕而易舉,沒想到竟被他們這般出其不意拿下了?
他又轉眼看著對方那賊首,怪異的裝扮,離譜的出招,那張布滿刀疤的臉上,嗯……。笑起來還有一枚酒窩?一整個劫道過程他完全不在道兒上!唐邵黎輕蔑的一笑,好看的嘴角微微彎起。足下用力,瞬間整個人從轎子的軟氈上飛身而起,氣勢如虹,持軟劍直直的刺向那打頭之人。
卷起漫天塵土飛揚,他瞬間行至那匪首跟前,手裏的招數還沒有使出來,卻生生的幻化於無形。他!如何會在這裏?盡管現在一直低著頭藏在那些匪群裏,全然沒有往日的尊貴與榮耀,但唐邵黎卻一眼就能分辨得出來!難道……。?來不及多想,唐邵黎還沒等那匪首接招,就瞬間扔掉手裏的軟劍,“撲通”一聲,跪地求饒:“大爺饒命!我的錢我的人都是你的!隻求大爺不要殺我!”
宋蘭繡眼見著那男子氣勢洶洶,殺氣撲麵而來,正準備接招……,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她怔怔的看著俯首跪在自己麵前的男子,一派怕死鼠輩之相,第一眼所見時的驚豔與風華蕩然無存。愣是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咳咳!二大爺,接下來該當如何?”於大已經在心裏把宋蘭繡那雙盯著人家男人看的賊眼戳了幾個窟窿,隻要是看到但凡有那麼點姿色的,就挪不開眼睛,剛剛看那逃難二人生得俊,不由分說收入麾下,現在打劫跟前兒,又被這個傳聞中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迷得七葷八素!還有沒有點原則……。?
哎呦~人也是我的!嘻嘻,今天下山的收獲可真不小啊!宋蘭繡現在是真的相信他們老宋家祖墳冒青煙了。
“把剩餘人等以及全部金銀輜重統統帶回寨子,即刻返程!”宋蘭繡心花怒放的對手下的人說道。
眾人紛紛行動起來,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全部收拾妥當,沿著林間小道原路返回山寨,走之前宋蘭繡跑到還躺在地下痛苦叫喚的一名將領跟前,對他悄聲的嘀咕了幾句,隻見那將領瞬間臉色一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剛要開口說話,瞬間就被宋蘭繡點住他的啞穴,動彈不得。
“大小姐,你剛剛跟那廝說了點啥?瞧他那幅模樣。”於大騎著馬跟宋蘭繡並駕齊驅問道。
“我告訴他,剛剛那所謂的噬心散不過是銀杉葉再加毛茛粉製成的,並無毒性,隻消回去之後用艾葉研沫沐浴即可。不過我點住了他的啞穴,得一個時辰之後方可解開。最難受的就是一個人守著秘密,急於與他人分享而不得的煎熬感覺了。哈哈哈,叫他嚐嚐滋味……。”
於大的嘴角默默的抽了抽,懶得搭話,寂靜無風的林間小道除了車馬的聲音,就隻有宋蘭繡那爽朗開懷的笑聲,久傳不絕。
身後被五花大綁囚在板車上的唐邵黎仍是冷漠的坐著,周身氣勢自成一體,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麵笑得開懷的宋蘭繡,烏黑的眸子如同注水般清澈,似沉思似打量,教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