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蘭繡,你冷靜點!我也不想這樣!都是我的錯……。”宋明塵此刻心裏的悔疚與自責衝擊著他整個身體,再加上宋蘭繡的責罵,已經讓他支撐不住,搖搖欲墜。
忽然聽得一陣疾厲的掌風,宋蘭繡感到背後一陣麻痛,整個人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是宋沛安點了她的穴道。宋明塵忙伸手一把攬住她下墜的身軀:“明月明心,小姐太累了,你們倆送她回房歇息。”
“是,大公子。”那二人隨即從外麵進來,扶住宋蘭繡往外走去。
“於大。”宋沛安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般,毫無表情的叫過於大。
“是,寨主。”於大上前幾步。
“你著人去山下,給葭茹……安排後事吧。”宋沛安默默的吩咐完,就獨自一人一步步的向屋外走去。子夜時分,宋蘭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夢裏全部都是她的母親對自己笑,對自己的好。忽然她娘一下子就變臉了,她滿臉鮮血,嘴唇烏紫,眼神哀怨。她對宋蘭繡反反複複的說:“蘭繡,我的女兒,你一定要替為娘報仇,一定要替為娘報仇……。”宋蘭繡一聲尖叫著從夢中驚醒過來,滿臉淚水,渾身衣衫盡濕。
旁邊偎著燭火打瞌睡的兩個貼身丫頭也被驚醒,忙站起身來,上前一步異口同聲的問道:“小姐,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我娘…。害我娘的那個凶手可是招了?”宋蘭繡此刻已經全然清醒,明白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為自己的娘親報仇!
“小姐,傍晚時分偏房裏的人來報,說那歹人受不住刑法,已經鬆口招供了。隻是當時小姐昏迷未醒,我們二人也不敢打擾。”明月上前一步回答道。
“將偏房的那兩人叫進來。”
片刻之後,那負責行刑的二人就候在宋蘭繡跟前。
“那凶手說了什麼?”宋蘭繡盯著二人問道。
“回稟大小姐,那人招供說,此次行刺事件是那北齊皇宮裏的惠嬪娘娘一手策劃的,至於前因後果,他也不知。”俯首的一人回答道。
“惠嬪?”宋蘭繡訝異的反問道,在腦海中努力的搜索這個名號,別說跟這位惠嬪娘娘是否有舊怨,自己甚至還是第一次聽說她的名諱,何至於她不遠萬裏將毒手伸到這麼遠的青山寨,還是一招致人於死地!
“這件事爹爹大哥他們可知曉?”宋蘭繡想知道是否是上一輩子的宿怨,招致此次災禍。
“回稟大小姐,寨主大公子已經知道了。”
“走,去前廳。”宋蘭繡已經決定要將此事徹底的調查清楚,若這件事真的是那個聞所未聞的惠嬪娘娘做的,那麼即使她遠在萬裏的皇宮,自己也定然要叫她血債血還!來到前廳,就見宋沛安與宋明塵也都沒有休息,依次坐在前廳大堂,神色凝重。
“想必爹爹與大哥已經知曉那惠嬪娘娘之事?”宋蘭繡開門見山。
“嗯,蘭兒,爹爹與你大哥也是下午剛得知。”宋沛安點頭答道。
“哦?那爹爹可識得那惠嬪娘娘是何人?莫非咱們青山寨與她有血海深仇,才致她今日下此毒手!”
“蘭兒,這歹人口中的惠嬪娘娘,爹爹也不認識,更別提結下如此深仇大恨了。爹爹自占這青山寨自立,大半輩子便都在這山上過活,不曾與宮中之人有一絲的牽扯。”宋沛安搖頭否認,他此番聽到惠嬪的名字,也是疑惑眾多。
“既然如此,為娘親報仇之事爹爹作何打算?”宋蘭繡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蘭兒,此事非同小可。爹爹下午已經派人下山打聽過了。那惠嬪娘娘本名沈惠芙,其家族勢力甚為龐大。其父沈繼海乃北齊當朝相爺,權傾朝野,據傳連當今皇帝都要對他禮讓三分。此事若真是那沈惠芙所為,我們須得從長計議為好啊!”雖然不明白那沈惠芙到底為何招惹青山寨,但是單單她沈家在朝廷盤根錯節千絲萬縷的關係,此事恐怕也遠沒想像的那麼簡單,沈沛安不能拿整個青山寨去賭。
“爹爹莫不是怕了她沈家?管他什麼權傾朝野隻手遮天,難道她沈惠芙謀害我娘親的仇不報了麼?”宋蘭繡從來最不會懼怕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