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帶走吧,”追著舒醒到了大門口,容成賢遞過來一隻紙袋子,舒醒向裏麵瞧了瞧,裏麵竟然裝著一隻香蕉和一個蘋果。
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舒醒看過紙袋裏的東西,抬頭苦笑:“我已經不是幼兒園的孩子了。”
麵對舒醒委婉的拒絕,容成賢卻堅決不肯讓步:“可是你都不喜歡吃水果啊,這樣對身體不好,白天一定要吃了,晚上我要檢查。”
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目前和自己同居的這個男人,有著相當程度的堅持,以前也試過被男友這樣關心過,隻是舒醒從來都沒有習慣過,最後那種時不時就流露出的消極態度,讓最初抱著改變舒醒的男友沒有了熱情,結果總是以不了了之而告終。
以往交往過的那些男友,總用撒嬌的方式妄圖讓自己接受潛移默化的改變,雖然看到男友撒嬌的樣子很可愛,但是舒醒卻不太吃那套,仍舊我行無素,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在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和撒嬌沒有一點的關係,而是認真到不行,但這種認真的表情,卻讓舒醒不忍心直接的拒絕。
拿著紙袋子走出家門的時候,舒醒考慮著如何處理這一蕉一果,可是直到走進了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場,也沒有想好怎麼辦,隻好把紙袋放到了副駕駛室裏,等開到了學校,又不自覺的將紙袋帶進了辦公室。
自從舒辰走了之後,辦公室裏的氣氛就變得安靜多了,雖然容成禮看上去就是一副讓人想虐的摸樣,但是許閑是不可能像對舒辰一樣對待容成副教授的,而現在這種時候,舒醒更是不好太過分,姑且看在賢的份上暫時放過他。
進了辦公室,果然容成禮和許閑都在,容成禮看了舒醒一眼便繼續埋頭於手中的書,許閑走過來給舒醒送資料,一眼便瞥見了紙袋裏的內容:“你帶水果來上學?”
“是來上班,許仙小朋友。”
聽舒醒用這種口氣說話,許閑就知道他不是自願將水果帶到學校的,知道對方的底線在哪兒,許閑也就沒在意:“看來你是終於找了一位賢妻良母啊,哪天給我們介紹一下?”
聽到許閑說一第一句話的時候,容成禮的眼睛就從書頁上麵離開了,帶水果來辦公室吃的大概也隻有女老師,就算哪天看到一個男老師在辦公室裏吃水果,容成禮也絕對不會認為和舒醒有關。
四雙眼睛一會兒看看自己,一會兒又轉盯紙袋,舒醒真有點想把袋子扔了的衝動,但是想到這隻蘋果是容成賢用手洗過的東西,舒醒又有點舍不得:“你們兩個這麼閑?”
通常情況下,當舒醒這麼問的時候,就是想要為你找點頭疼的事情去做,容成禮和許閑深諳此道,連忙擺手表示自己忙到焦頭爛額,雙雙回到剛才做的事情上去,遠離舒醒,珍愛生命。
第一堂課又是代課,而且是非常專業的方向,所以還不能找到別人代替自己去上課,舒醒隻好拿著點名冊向教室走去,用手掩著嘴打哈欠,心中盼望著那個女老師趕緊修完產假回來,好能讓他早日脫離苦海。
這堂文藝學的大課本應該很枯燥,但是舒醒跳開條條框框的文學理論,引申出了很多文學史事件,讓一直生活在撒哈拉沙漠中的學生瞬間被甘霖澆灌,連上課時打瞌睡的現象都如恐龍絕跡了一般。
提前十分鍾下課,舒醒的理由是要點名,結果點了三個人名之後就宣布下課,還不忘告訴大家出勤率極好,讓自己一直沒有教過的班級驚奇到不行,直呼這個舒教授簡直太酷了。
很酷的舒教授盯著手裏的手機,一路上都很苦惱,還有一分鍾,手機顯示屏上的時間就會跳動到十點整,從來都很準時的那個人,是絕對不會在十點零一分打來電話的。
‘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
是昨天剛為那人設置的專用鈴聲,響起的鈴聲沒有中斷的趨勢,提醒著舒醒對方的本性,舒醒厭煩的接通電話:“哪裏?”
學校外不遠處的咖啡廳裏,黑白兩色的鋼琴鍵盤上,流淌出舒緩的音符,身著燕尾服的服務生彬彬有禮的送上咖啡,桌子正中放著一個三層水晶托盤,上麵裝著各類精致的細點,但是沒有人去碰。
這裏的消費水平比較高,現在又是上課的高峰期,舒醒也不用擔心會遇到學生,但他仍然不想在這裏久留,而理由也很簡單,他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對麵的男人罷了。
“這裏的咖啡味道很正宗,沒想到大學附近也有這樣的咖啡店,真是難得啊,”用一隻手端著咖啡杯的杯環,對麵的男人細細的啜著溫熱的咖啡,臉上是非常享受的表情。
對咖啡和男人都很無愛的舒醒不接話,等著男人的下一句開場白。
“哎,幾個月不見,舒醒你還是這麼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我是不是應該說上一句‘兄台也是儀表不凡舉止灑脫有如飄飄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