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無法逾越(二)(1 / 2)

封沫弦點了她的風池穴,而她依然一動不動,看來是真的酒醉昏睡過去了。

他把堇洛卿一打橫抱放到了自己的床鋪上,“看在一年相處的情分上,再留你最後一次。”然後徑自走了出去。

夜半,堇洛卿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是自己熟悉的景致,但以後,也許永遠都不能再來了……想到這裏,她的心就微微地絞痛。

沫弦哥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隻要我好好地睡覺,第二天你就會笑著捏我的臉,說是在騙我。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原諒你的。沫弦哥哥,這一切都隻是個玩笑對不對?眼淚,卻又止不住的滴落在枕邊。

然而第二天,他對於她,依舊冷漠,她對於他,依舊癡情。

這天沒有人來叫堇洛卿,她獨自起身下床,頭痛得要命。昨天是她第一次喝酒,人們都說是借酒澆愁,於是她喝了很多,但還是愁更愁。堇洛卿永遠不會忘記第一口酒的滋味,也是為他而嚐。

她看到圓桌上放著她昨夜拿來沒有的喝完的牛角酒袋,已是空空如也。

沫弦哥哥,在你心裏,一定也很痛苦吧。我知道,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我不會再問為什麼了,無論你怎樣對我,我都會永遠理解你,相信你。我會一直等你,給你足夠的時間,直到你能夠回心轉意。

那時的她天真地以為,隻要自己夠努力,夠用心,就一定會換來他以真心相對。殊不知他們已是無法逾越的了。

一整天,槿洛卿練功都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

快到晚飯時,羽央走了過來,“洛卿師姐,你今天是怎麼了,一整天神魂顛倒的?”

而她隻是慘淡的笑了笑,那樣勉強。

“師傅讓我通知你,一會兒去參加沫弦師兄的接風晚宴。”羽央不滿地嘟起了小嘴。

“沫弦哥哥在哪兒啊?”堇洛卿忙問道。

“在桜緤台啊。你看看你,我一提沫弦師兄你就著急,真是不可救藥,唉……”羽央故作老成地搖了搖頭,卻也沒有將堇洛卿逗得開心起來。

“是嗎?”她站了起來,剛要走又被羽央叫住,“洛卿師姐,你要加油哦,雖然沫弦哥哥不喜歡你,但你也要努力。”

“嗯。”堇洛卿衝羽央笑了一下,向桜緤台走去。

裏麵傳來熟稔的聲音:“穀主,我懷疑堇洛卿是個細作,她入木棉穀定是來刺探情報的。”

“沫弦!你發什麼瘋?昨天把她許給你你不要,現在竟又說她是個細作。”

“回稟穀主,昨日之事是我個人喜好,今日之事是為了木棉穀著想。”

“為木棉穀著想?那你說說,洛卿被姐姐出賣,怎麼就成了細作?”

“那隻是一出苦肉計,穀主難道不想想,為何每次問她身世,她都閉口不答?”

門外的堇洛卿苦笑了一下,洛卿哥哥,在你心裏我竟是這樣不堪。

她每次的因心痛而沉默竟被他如此誤解。

“那你莫名其妙地從焱川進了木棉穀,沒有半點身世,是否也很可疑呢?洛卿若真是細作,大可編造一個身世。”

“穀主,堇洛卿身份的確很可疑,請派人探查。”

“本穀主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做主!好了,你下去吧。”穀主怒不可遏的說。

堇洛卿進也不是,退卻不願,隻呆呆地望著門內的二人出神,卻恰好被出來的封沫弦撞見。

她忙上前牽住封沫弦的手,“沫弦哥哥,我們走吧,去參加你的接風晚宴。”

“滾。”封沫弦毫不留情地甩掉了她的手。

沫弦哥哥,無論今後的日子裏會被你這樣甩掉手多少次,我都會承受。堇洛卿依舊跟在封沫弦身後。

望著少女落寞的神色,封沫弦臉上閃過一絲快意,堇洛卿,你也心痛了嗎?嗬,你終於,也懂得心痛的滋味了?不要緊,我所承受的痛苦會在你身上慢慢償還。

綺雲閣。

大家今夜都興致很好,而堇洛卿對著麵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卻遲遲不下筷,獨自發呆,他們說了些什麼都不知道。

隻聽見誰提議要封沫弦彈奏一曲,他也沒有推辭,便在中央穀主的那把琴上彈了起來,修長而白皙的指尖在琴弦上輕輕撥弄,一串似滾珠般悠揚纏綿的琴聲如泉水般流出。